“哦,不知兄长准备如何处置?”萧庭板起脸:“千千万万不可因私废公,为了小弟的面子,影响了兄长办案。”
长孙诠哈哈一笑:“贤弟你这就不了解为兄了,咱两好似亲兄弟一般的交情,这些人已经被工部处置了一遭,现在到了愚兄的手里,还不就和在贤弟你手下一模一样,自然是不会为难他们的。”
“敢问其详?”也不知道工部是怎么处置的。
“毕竟是犯了王法了,全部削职为民。”长孙诠道:“接下来怎么发落这些匠人,是我长安县说的算,哦,也就是咱们兄弟两说的算了。”
乖乖,一下子把十二个官匠削官为民,虽说这些人的官职都不高,可毕竟人数太多,又都是将作监的老人了,这一招绝对算是大手笔,将作监如今的日子,恐怕不好过,说是人人自危也不为过。
话说到这个份上,萧庭已经听得明明白白,这十二个工匠的命运,就捏在长孙诠手里,既然交给他处置,朝重了判,流个一千里也是行的,朝轻了判,罚几个钱回家闭门思过也说得过去。长孙诠把这些话一五一十的告诉自己,恐怕是要和自己开条件讲价了。
就是不知道,他会开出什么样的条件。只是让人不解的是,以长孙诠如今的背景和官职,自己这个男爵,似乎没有什么可以给他的。
“这话怎么说的,兄长是长安县正印,自然是兄长说什么就是什么了,哪里有小弟置喙的余地。”萧庭摇摇头,道:“敢问兄长是个什么打算?”
萧庭说完,笑眯眯的望着长孙诠,且看他怎么说。心里飞快的盘算了一下,把猜测中长孙诠可能开出的几个条件罗列出来,还有自己该怎么去应对,如何讨价还价。
有的条件可以商量,有些条件,是绝不可能答应的。
不料,长孙诠却哈哈大笑起来:“为兄的意思是,既然在我手里和在你手里无甚区别,那兄弟你就将他们带回去,好生教训一番也就是了。”
萧庭一愣,没想到长孙诠答应的爽快至极,竟然一个条件都没有提,这家伙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兄长的意思,是将他们无罪开释?”萧庭试探着问。
“对别人当然不能这么说,就说让他们在你庄子上反省思过,当然了,一人罚个二十贯钱还是要的。”长孙诠大咧咧的一挥手:“这笔钱,愚兄出了。”
说完,冲一个随侍在身后的老者挥挥手,道:“老福,你去安排安排,从牢里把那些匠人提出来,待会我兄弟走的时候,交给他一起带走。”
那老者应了声诺,转身佝偻着腰就出了房间。
如果这件事到此为止的话,长孙诠还真就是把这些匠人白白送给了萧庭。以前这些匠人好歹还有个官身,萧庭再怎么用他们,也不可能把他们变成萧家庄子上的人,可是现在这么一来,他们被革了官职,萧庭反而可以不用顾忌什么,光明正大的用他们。
这么说来,这件事怎么看都像是萧庭得了便宜。
可是,天下有这样的好事嘛?闹出这么大的动静,难道就是因为工部、刑部、将作监,三方联手,要送给自己一份大礼包?开玩笑,萧庭可不相信。
萧庭想了想,笑呵呵的站起来,做势欲走:“既然如此,那小弟就不叨扰了。兄长厚恩,来日定然有报。”
后脚还没落下,果然长孙诠就重重的叹了口气,胖胖的脸上挂起了愁容:“哎,可惜兄弟你是平安了,愚兄这个长安县,恐怕是做不下去了。”
萧庭心中冷笑,真正的肉戏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