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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二十一)三夜(7)
麦影西找了一圈,也没有见到顾延卿的身影,她不禁失落,以为顾延卿被其他人拉走了,把她抛下了。
她犹豫着要不要走,可是,直到这个时候,她才想起自己竟都没有问清楚顾延卿的电话号码,如果这样一走了之,万一他又回来找自己,你该怎么办?
麦影西有点进退维谷,刚好有个侍应生托着酒盘从她身边走了过去,她正口渴,也不想这样傻站在会场中间,便信手从托盘上拿起一只看上去像柠檬水样的高脚杯。她放在唇边啜了一口:恩,甜甜的,冰慡可口,几乎没有酒味。
方才讲了那么多奇闻异事,喉咙都有点沙哑了,麦影西索性将手中的这杯酒一饮而尽,刚放下手,那个侍应生又走了过来,将空杯换到托盘上,极恭敬的递给麦影西另一只斟满的杯子。
麦影西道了谢,接过来又喝了。
清醇解乏,不知道是什么饮料。
接下来的时候,麦影西似乎一口气喝了好几杯,这里的侍应生很尽职,基本上,只要看见客人的酒杯空了,就会立刻送上斟满的,麦影西不太懂得拒绝,而且,顾延卿一直没有出现,她又不认得其他人,只能站在角落里喝饮料。这样不知不觉,直到胃都觉得有点涨了,她才停了下来,有点尴尬地问侍应生,&ldo;请问,洗手间在哪里?&rdo;
侍应生微笑,领着她穿过大厅,又走过弯弯曲曲的走廊,上了楼,又下了楼‐‐第二次是那种四分之一的小楼梯,总而言之,直到把麦影西都绕晕了,才终于看见厕所的字样。
‐‐到这里,麦影西才不得不佩服这座别墅设计者的别具匠心:一个洗手间,怎么能这么九曲十八弯呢!
不过,这间房子真的很大,顾延卿的这位朋友,财力之雄厚可见一斑。
洗手间出来后,麦影西想:自己果然是转晕了。
莫名其妙的有点头重脚轻。
之前带她来的侍应生早就回去工作了,偌大的洗手间外,有长廊有花瓶有名画雕塑,却就是没有人。麦影西的头越来越晕,好像每一脚都是踩在棉花上一样,重心不稳。她扶着墙壁走了一会,走着走着,便发现自己迷路了。好像到处是一样的长廊,一样的房间,连电梯都找不到。
头则越来越晕,视线开始慢慢变得模糊,麦影西伸手撑住最近的墙壁,却未想是一扇门。
手放上去,还未使劲,门……开了。
正文(二十二)三夜(8)
麦影西愣了愣,站在门口有点无措。
屋里面,本来面对着落地窗户的转椅慢慢地转了过来,穿着深色西装的男子双手交叉置于胸前,他坐在椅子上,此刻逆着光,麦影西看不清楚他的长相,只是依稀觉得异常英俊,而且,他在看她。
他的目光仿佛有实质一样,即便是初识,也有着让人不敢忽视的力量。
&ldo;抱歉……我走错地方了。&rdo;短暂的走神后,麦影西道着歉,就要退出房间,将门掩上。
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生病了,头晕得越发厉害,在她走出去的时候,竟然打了一个趔趄,差点摔在了地板上。
男子皱了皱眉。
&ldo;我让人带你下楼。&rdo;他开口。
声音竟异常好听,低沉磁性,好像是从胸腔发出来的,同他的目光一样,有一种奇异的穿透力。
&ldo;不用,不用。&rdo;麦影西唯恐给别人惹麻烦,或者让顾延卿觉得丢脸,她现在已经笃定自己是生病了,还是赶紧找到回去的路,自个儿先回去吧。
也许,睡一觉就好了……
这样想着,意识却更加模糊起来,麦影西扶住墙壁,勉强地走了几步,终于退出了房间,临转身时,她还小心地将房门关好,而那个时候,她的脸明明已经煞白得没有一点血色了。
男人目送着那个奇怪的闯入者离开,他缓缓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拿起刚刚放在桌上的一叠文件,慢慢地翻看着,他的表情越来越凝重,正要拿起话筒吩咐下面几句,走廊上突然传来&ldo;噗通&rdo;一声响动。他下意识地往外面看了一眼,突然意识到什么,男人放下手中的文件,大步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