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瑶很早便起了来,梳洗妥当,便看起了《阴阳录》,这里面记载了很多阴阳之事,也有很多关于前朝的旧事,虽然每每看来,都觉得惊心动魄的,可是这本书有着莫大的吸引力,致使她新婚第二日,就起来读书。
蓝祈眯着眼,摸着枕边人,却是空空,抬起惺忪双眼,看见云瑶巧笑嫣然的回首望着她,笑道:“宝宝起得好早!”
“宝宝?”想起昨夜的软语温存,云瑶只觉脸颊燥热,佯怒道:“夫君今日不要上朝么?怎的这么懒!”
“哈哈!”蓝祈笑而不答,只是深深的望着她,看着她娇羞的样子,这样的美好,得来不易,自然不愿意去面对白丞相那堆烂摊子。
云瑶接过御前丫鬟手里的龙袍,替蓝祈穿戴妥当,浸湿了毛巾为他擦拭,却不料被蓝祈一把搂住腰身,深深的贴在蓝祈温暖的胸膛上,明显的感受到彼此凹凸有致的身形,感应着蓝祈身体的变化,云瑶红着脸推开了蓝祈,垂目扫了一眼旁的人,小声道:“皇帝不羞?”
蓝祈笑着往前两步,抱起她原地旋转起来。听着她银铃般的笑声,即便是冬日,也有暖如初夏的感觉。
蓝祈将云瑶轻轻平放在龙床软塌上,轻轻抚摸着她光洁霞色的脸庞说道:“等我!”便恋恋不舍的离开了她的身体,披上外袍,踏出了寢殿。
云瑶起身笑着整理一下自己的发髻,便虚牵着近身丫鬟喜儿吩咐下人准备移驾去后庭。
本来依照规矩,自是后庭众妃前来拜会新后,可是云瑶不想端着一朝国母的身份压人,若是民间,也是弟媳去拜会嫂嫂的。吩咐下人备了一些首饰珠宝,便乘着轿辇去了后庭。
路过幻月长亭,便听见几个打扫丫头在那嚼舌头。
事关白丞相一事,云瑶不会不问,便吩咐喜儿唤过来那几个丫头。
“奴婢秋月,喜梅,燕儿叩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千岁!”
“你们刚才再说什么?”云瑶坐在轿辇里,隔着刺金双凤环牡丹的帘子问道。
“回娘娘的话,奴婢秋月再也不敢乱嚼舌头了,求娘娘开恩,别割了奴婢的舌头。”这几个小丫头吓坏了,咚咚的磕着头,顷刻间,额头已经出了口子。
是谁这么残暴,竟因为丫头嚼舌头就被割了舌的,纵使他们非议前朝后庭主子确实是大罪,也不该动不动就要割舌头吧。
云瑶攥着丝帕掩唇,看着她们额头上溢出的血液留在青石砖面上,像红梅绽放。赶紧说道:“好了!谁说要割了你们的舌头了?”
“丫头喜儿靠近轿辇一侧的帘子说道:“娘娘,她们原是梦淑妃的人,皇帝御驾亲征后,梦淑妃便偷跑出宫,下落不明,后来王福总管只好将伺候梦淑妃的这些婢女分将开来做了杂役。”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看得几分眼熟,梦淑妃确实狠辣,割个舌头对她而言不过而而。”云瑶掀开了帘子,由喜儿扶着走出了轿辇,问道:“你们刚才在议论什么?细细说来。”
三个丫头默不作声,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敢说话。
喜儿见状走上前去,说道:“皇后问话,你们也敢抗旨不答?”
“奴婢们不敢,是!是奴婢听小卓子说的,白丞相昨日回府,口吐鲜血,病倒了,太医进府诊病,拒之门外。”秋月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