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就让它流着,这里没人来,除了我们。&rdo;西卡看了看划口说。
&ldo;都是你害的。&rdo;肖恩一把抓住西卡的领子,西卡后退了一步,同时按住掐着他的那只手。&ldo;我们都有份,&rdo;他平静地说,&ldo;别把这件事全都推给我。而且,你不想有事吧?&rdo;
肖恩被莫桑克推开,撞在了摆着罐子的柜架上,就蹲了下来,仿佛连续玩了几天而劳累不堪,一动也不动。
&ldo;如果我们能安静点,我们都不会有事的。我保证,我们可以处理好他‐‐用十分安全的方式。&rdo;西卡蹲在肖恩旁边,耐心地说,&ldo;起来吧,别因为一个意外让你忘了我们曾经是一伙的。来,你们听我说。&rdo;西卡站了起来,看了一眼凝视着他的那些伙伴:&ldo;我们打碎了一个花瓶,很自然地会把碎片清理干净,扔得远远的,然后说不知道。我们现在也应该这样。每个人‐‐在这里的‐‐都来一同清理,并都说不知道。这样我们一定会没事。&rdo;
&ldo;有谁想在梦中说出来,&rdo;西卡补充说,&ldo;或许说睡觉时有谁控制不了自己的嘴巴,就用胶布把嘴巴封上,封紧了。&rdo;
&ldo;对,&rdo;伯特赞同道,&ldo;一定不能说;对谁都别说;那个孩子的名字也别提。&rdo;
&ldo;要知道,他一个人就会害死我们八个人。&rdo;莫桑克指着小莱尔总结似的说。
随后没人说话了,他们只不过默默地打量那个尸体。这时大腿上的血迹凝结成块,在昏暗的灯光下如同锈迹斑斑的铁板。
&ldo;我们把他埋了吧!&rdo;西卡说。
谁都没说话,但他们心里清楚这是他们不久要忙活的事。
&ldo;埋哪呢?&rdo;吉秋问。
&ldo;坡林怎样?那里偏僻少人。&rdo;莫桑克说。
&ldo;嗯,是不错,只可惜我们以后不会去那儿玩了。&rdo;肖恩说。他沉闷的眼光从刚开始就属于大街了。
&ldo;好,现在我们去吧,别耽误了时间。&rdo;西卡说,&ldo;得有人去那铲子,至少两把‐‐不,就两把。谁去可以不碰上任何人拿到手?好,乔,你去大街上看看有没有人。&rdo;
&ldo;哎呀,杰托呢?他看到小莱尔在这儿了?他看到小莱尔和我们在一起!&rdo;伯特像个突然想起忘了带钥匙的单身老人站在门口一样惊慌地说。
&ldo;我们就说在他离开后我们让小莱尔走了。他的衣服,莫桑克,你明天还给他,说是小莱尔把他的衣服留下来走了。&rdo;
&ldo;这样可以吗?&rdo;
&ldo;不然你想怎样?&rdo;西卡反问一声,自信地冲他笑了笑。
乔在大街上没看见什么人,不过他还是很仔细地环视,生怕哪个没事干的人正在窗口四处看。他没看到这样的人。他只看到小鲁摇着尾巴坐在老鼠屋的一边,像是神情呆滞的老人在病床上发呆的样子‐‐不是让人感到同情,而是让人感到未知。
11
小莱尔身上披了件外衣,使他在路上不那么显眼。他被莫桑克背着(如果抬着走就更显眼了),离开老鼠屋,拐进了他曾经带着小鲁走的那条通向树林的小路。
风借助周围的一切发出声响,似乎要告诉大家它亲历了什么故事。匍匐的粗根,怪异的鸟叫,回回折折的小路,让这八个孩子产生不安和不耐烦的心理,好像外界都是活的,都是有一双眼睛的人,都能看到他们正在干的事,只不过它们是以窃笑来表达它们的态度。莫桑克不自觉地打了个冷颤,他感到背上的小莱尔变沉了许多,似乎小莱尔正使劲压着他的肩膀。
莫桑克走中间,伯特拿着萤火灯和西卡走在最前面,最后是吉秋和格雷。大家安安静静的,没有谁乐意在这时候说话。他们一心只希望早点到达坡林,早点把这件事结束(事实上是埋葬)。无月的夜中不知哪里的光投影在每个人的心里,也使小树林有了一种从没出现的别致‐‐死静。不对,有风在呼,他们的脚步声依稀可辨。是不对,这样的夜晚,这样的地方,都不是他们该来的。可是,他们之中已经有人有了死人的眼光,而且已经能够带领其他人一同欣赏这种景色了。
到坡林花了他们半小时的时间。接着,他们选了一块他们认为合适的地方,就卷起袖子开始干活。只有两个人干活,其他人站在远一点的地方,恰好围成一圈。乔时而发呆,时而环顾四周,环顾的时候不自觉地想找出一些能引起他兴趣的东西,可十米之外所有的一切就是黑暗。&ldo;坡林和我们也算是老朋友了,我们和它快快乐乐地过了几年,最后做为回报我们送给它一堆屎,并且以后再也不来了,真够朋友的。&rdo;乔心里冒出这些奇怪的想法,双脚有些站不稳了。若是在白天,他难看的脸色一定难以掩饰了。
坡林的土虽然松软,但要挖一个容得下一个孩子的空间并不容易。萤火灯被吹灭了一次,结果两把铲子打在了一起,鸟扑翅膀的声音从不远处的上方传来。火点着后,他们继续。他们有序地轮换挖土,使进度维持不变。在这期间,没有人肯说一句话,就连换手也是在默契下完成的。
最终,小莱尔简单的墓挖好了,并被赤身安放下去。他们把他的衣服扔在他身上,似乎是给他当被子(如果他是活的还需要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