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余那满眼猩红的疲惫模样,一看就是熬了一夜。
临近年底,不在家里和家人一起过年,跑来这里干什么?
重重叹了口气,傅辞洲一屁股坐在了长椅上。
他暂时忘了自己刚才的赌气,拿出手机给祝余打了个电话。
只是对面连忙音都没响,机械女音直接告诉他手机关机。
傅辞洲一时半会儿不知道是被挂断还是真关机。
但是哪一种都能让他生气。
生气,生气,生气。
傅辞洲把双手往兜里一揣,开始坐凳子上生气。
只可惜他还没气满一分钟,视野中就迈进了一双帆布鞋。
傅辞洲一抬头,祝余又回来了。
傅辞洲:“?”
而祝余看见傅辞洲还坐在这里,似乎也很懵。
他的手不自觉就在胸前抬了抬,像是想表达什么,然后又放弃,重新垂在了裤缝处。
“哟,”傅辞洲把长腿一伸,干脆靠在椅子上了,“这谁啊?”
祝余眼神乱飞,憋了半分钟才走向傅辞洲:“不跟你吵。”
傅辞洲都快被他气笑了:“谁跟你吵?”
祝余也没搭理他,低着头在长椅边上走了一圈,像是在找什么。
“祝余,”傅辞洲的手臂搭上椅背,尽量心平气和道,“我知道你烦,我也很烦。”
祝余直起身子,似乎在等着傅辞洲把话说完。
傅辞洲对上祝余布满血丝的眼睛,本来想说什么的,愣是给忘了。
今天天气不错,早上没云,阳光普照。
祝余的发丝蓬松,被晨光镀上了一层浅淡的金色。
傅辞洲突然想起了还在夏天时,倒吊在单杠上的祝余;
还有在无人的教室后排,低头掉了一滴眼泪的祝余;
甚至是飘雪的走廊里,转身看了他一眼的祝余。
为什么傅辞洲一次又一次地走到祝余身边。
为什么他可以永远不厌其烦。
傅辞洲想了很多,最后想到在那片昏暗中,祝余轻飘飘一句“爱你啊。”
“你怎么了?”傅辞洲像是卸下了所有的气恼和不甘,垂下眸子放轻语气问了一句,“告诉我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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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是自己一个人跑出来玩,在外面坐了一夜之后发现手机钱包全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