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朋友?什么贵重的宝物?不会是他的一颗心吧……这种招数都用老了。很像那种张口‘绅士’,闭口‘绅士’的老土家伙说的话。当然,我说的是我师父。”
春泪毫不留情地吐槽,他放下酒杯拿起酒瓶,认真地看他拿的是不是果醋。
春泪心情有些焦躁,总觉得接下来程解意会说出什么让他坐不住的话来。
“然后……我遇到一个令我最松弛的人。”
程解意坐着的椅子能自动调整弧度,以让人躺得更舒服。
“他,非常纯粹,”程解意停顿一会,才像是找到了准确的措辞,“纯粹的人不会给人压力。和别人比起来,他也许是最简单的那一个,给予了我……最纯粹的一段快乐旅行。”
春泪放下酒瓶,无法再自欺欺人,他觉得自己整个人浸到了酸汁里。
连恋爱都没开始,就要喝人生苦酒可还行?
春泪刚要说话,就听到耳边传来清浅的呼吸声,程解意已经姿态悠闲地躺在长椅上睡着了。
春泪站起身,轻轻叫了程解意两声,程解意没有反应。
春泪就这么把程解意公主抱起来,往寝宫走去。
路上有人见着春泪,要商量接下来的事宜,春泪就不出声地比了个“知道了”的口型,对方见着程解意的睡脸,先是呆的走不动道,被春泪一瞪之后,就立刻麻溜地走远了。
春泪把程解意送回去躺着,就开始坐在一边,打开光屏处理政务。
原本公平法则的创建就是为了人人吃到应有的东西,食谱,食材,全都畅通无阻地往已控制地区发放。
美食频道的安排也在日程之上,之后就是残余地方军的战争……不过说实话,有谁还要打着旧国王的旗号,估摸也撑不过五年。
春泪的工作做得差不多了,他才关闭光屏,程解意还抱着被角在睡觉。
春泪忙了工作,现在也渐渐抛开情绪回过味来。
刚才程解意说了那么多有印象的“前任”,感觉都不太对。
不太对的不是“前任”,而是程解意。
程解意一直以来在春泪的印象里,除了长得惊人的好看,还有他诡异的准确性与专注力。
外界发生什么,与他无关,他只专注于自己想做的事。
别人的视线,看法,感情,他不是没有察觉到,而是就这么置身其中也没关系。
程解意就像一面镜子,他反射着人的情绪,却难以让镜子自发地产生什么回应。
但随着程解意渐渐说得越多,他就像从镜中走出的一个影像,开始变得真实,也懂得表达自我。就像一个从不知道什么是情感的人,正如同婴儿一样,一点一点地学习,容纳着属于人的情感。
“原本还以为你是过于冷静,现在仔细一想,在许多事情上,你的反应都过于平淡了。炽热的爱恋你试图忘记,纯洁的感情你抱以欣赏,偏执的追寻你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