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傲被她轻易地逼到了墙角,回望过去。
好一会儿,景傲闭上眼睛仰头,哑着声音开口,像是叹息着交代又像是自嘲,“我一直都在。”
她其实从未真正死心。
分手后,她去给夏姐姐探过伤,送了花,自然有时候也会撞见夏爸爸跟夏妈妈。
她们有过交谈,她很用心也很诚心,只是,那边的态度都不大好。
后来,夏姐姐出院了,夏初槿也开学了。
只要有闲暇,她总会趁着上课时间避开直面遇见夏初槿的可能,跑去附中转悠。
她走过一条一条的校园小道,走过每一处夏初槿日常中可能走过的地方。
她呼吸着附中特色植物香樟的清香,想象下个月很快就又要开桂花了,而去年桂花飘香校园的时节,她们不是情侣,她已经会接夏初槿下班了。
现在,反倒不行了。
更多的时候,她站在那栋教学楼底下,只是仰望一扇扇窗户,听着满校园的寂静又或者学生朗朗的读书声。
就好像去年冬天,在那个堆雪人的院子里,夏初槿在楼上,那她就在楼下守着。
离得小初近一些,她才能安心,她的生活才得以继续。
碰上下雨天,她会带两把伞,要那个加过微信密谋计划过的孩子帮她送一下。
她其实从不曾真正离开过夏初槿的生活,她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找回她的小初。
可是,她更怕的是重蹈覆辙,她还没有找到可以解决问题的办法,那么多的顾忌,可她去了医院那么多次,连夏家亲人的谅解她都没能获取到,谈何找回小初?
她不能再伤小初一次了,再看见小初因为她伤心,她会死掉的,真的会心痛到死掉吧,那就什么都完了。
景傲无比清楚一件事,车祸那天夏初槿已经崩溃过一次,如果再来一次连她也崩溃倒下了,那小初要怎么办?
她们的感情就再没有一丝转圜的余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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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景傲的这句话,也证实连日来夏初槿心里的某些猜想。
她就知道,她没有感觉错。
夏初槿重新定了定神,看着景傲继续说,“你知道什么叫两害相权取其轻吗?”
“嗯?”
“跟你在一起,我确实会有痛苦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