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外面的雨好像已经停了。
纪笙笙想了想,坐电梯下楼去了小院溜达。
小院里绿化很好,种了好多的花花草草,还有法国梧桐树。
夏天的时候,纪笙笙曾跟林江北来过这里好几次跟客户吃饭谈装修的事儿。那时候,小院里花花草草和梧桐树都枝繁叶茂的。现在时值深秋,花花草草已经枯萎,法国梧桐树的叶子也在慢慢变黄,落下。
春去秋来。
一年又一年的,时间怎么就那么快呢。
三年了,她跟温景时三年没见了,却没想再次见面会这么的让她猝不及防。
在外面呆了大约十分钟,踩着枯黄的叶子绕着小院走了一圈静了静心后,纪笙笙吸口冷空气,转身上了楼要回包间了。她怕在外面待太久,林江北会找她。
没有坐电梯,纪笙笙是一个台阶一个台阶的爬楼梯到了三楼。
爬到三楼,迈向最后一个台阶的时候,纪笙笙听到有人在走廊讲电话,用德语在讲电话,很流利的德语,声音低沉,很好听。
不过,也很熟悉。
定睛看一眼,是温景时。
温景时此时在背对着她讲电话,身姿挺拔。
纪笙笙的眼神不自觉的再落回到他的腿部,看他受伤的小腿被黑色的裤子遮掩着,这样看过去倒是看不出什么异常,依旧大长腿,完美的衣架子身材。
微微对着温景时的背影愣神没一分钟呢,温景时突然挂了电话,慢慢地转过身。
四目相对。
纪笙笙有点慌,裹裹风衣,扯扯嘴角很不自然的叫了句:“温……温先生。”
记得以前在墨尔本,她爱喊他教授。
温教授。
因为他懂的东西实在是太多太多了,而她这只小菜鸟在rmit毕业后进了他的公司后又有太多需要学习的东西。
其实他本身也真的有个教授头衔,他是东城大学的客座教授,时不时的就会抽几天时间从墨尔本飞回国来授课。
“江北刚刚还问你去哪里了,进去吧。”她喊完温先生,温景时对她说,语气依旧不冷不淡。说完,温景时转身,迈着大长腿一步一步的朝包间走去。
走的很慢。
纪笙笙目不转睛看着他走路的样子,鼻子不知怎么的突然泛酸,难受的厉害。
“你的腿,为什么不实话告诉我?”目送着温景时走了没多远,纪笙笙深吸了口气,突然开了口。
温景时停住,没回头,只是反问了她一句:“你是医生吗?”
纪笙笙愣住。
“你不是医生,治不好它,我告诉你做什么呢。纪笙笙,不用有愧疚也不用有负担,当时那种情况,不论是谁,我都会过去推开他。”
温景时说完,继续朝包间走,背脊依旧挺的笔直笔直的。
走廊铺设的是木质地板,灯光有些暗淡,暗淡的宁静而平和。
纪笙笙的眼睛追随着温景时的身影晃动了好一会儿。
直至温景时推开包间门走进去,纪笙笙才回了神,吸吸鼻子,咬咬唇,挪动步子也朝包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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