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好像不是一个适合谈话的时候,但来都来了。
“是你帮我还的钱吗?”
“是。”
谭芸十分费解,在他们闹掰了的情况下,他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为什——”
“——太吵了。”
“什么?”谭芸还没太跟上他的思路。
“他太吵了。”
“太……”
谭芸被他噎得无语了。
只是因为太吵了,所以就帮她把钱还了?
可是……这算怎么回事啊?她又欠他的钱了。五千可以挤出来,五万块就有困难了,不然她也不至于被债主上门催债。
穷困会让人低头。
谭芸转开目光,头低着,一时间语塞了。她笑了,笑她自己,笑整件事情的荒谬。
她在那块小蛋糕前许的生日愿望,居然实现了,有人帮她还清了债务。
好像过了挺长时间,谭芸才说出话来。
“我好像只能说谢谢……”
陈骆沉默地看着她,没什么态度。
“陈先生,我看还是等您醒酒了我们再说吧。”
谭芸才要转身,陈骆说:“不用你还。”
说着就要关门。
这句话刺痛了谭芸的自尊心,她一下挡住大门,极其认真地看着陈骆。
“我说我会还就一定会。”
“我也说了不用还。”
“陈骆!”
谭芸有很多话要说,比如你不能这样践踏别人的自尊心,我不是欠钱不还的人,我不是乞丐,我不要人施舍。
但她一句都没能说出来。
她只有重复那句话,“我不会欠你。”
陈骆撸了一把头发,叹了一声,“你说完了吗?”
谭芸逐渐把手松开,“说完了。”
陈骆一个字也没再多说,把门关了。
谭芸原地站着,有很多事想不通,但这种不通又好像是通的另一种表现。她抬起脚,一步一个台阶,回家了。
陈洲走后,陈骆就一直在想办法睡觉,但怎么都睡不着,数羊,喝酒,看电视全都没用。
谭芸这一来,又让他没法睡了。他也想不出什么办法来了。
头昏脑涨得又喝了几杯,又有人来敲门了。他知道,肯定是谭芸。
陈骆打开门,谭芸站在门口。
“我说的话你没听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