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我面前说:“伤到哪里了?”
“脚。”我木楞楞的指指脚踝。
他好似松了口气,“其他地方呢?”
我摇头,他来的很及时,那些人还真的没有伤到我。
“还能站起来吗?”他问。
我试了下,根本不行。我站不起来,有脚扭伤的原因,也有我惊吓过度,腿软的原因。
他二话不说就把我抱了起来。
夏亦寒身高其实是不差的,怎么滴也有一八五,只是他人太瘦,过份的瘦削让他看起来不怎么协调。我被他抱上车,鼻腔里都是他身上的血腥味跟汗味,打人也是一项力气活。
我抬头看他,他还是冷冰冰的样子。
可是就是这个样子跟此时的情况却是极其违和的,他平时给我的感觉是冷漠病弱的,但是刚才他所作的一切却又是那么的荷尔蒙膨胀。他身上的血腥味与汗味的组合,实在是与他本人给人的感觉相距甚远。
我被他放在副驾驶坐上,他没有乘坐他平时专用的宝马七系,而是开了一辆特别普通的大众车,至少在我看起来是看不出什么不同的。
没想到他平时自己开车出来的座驾是这个。
他低着头给我系安全带,嘴里说着:“我现在送你去医院。”
我却摇头,下意识的说:“我要回家。”
在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之后,我虽然感激他救了我,但是对他的暴虐,也有了忌惮,我不敢跟他长久的在一起。
夏亦寒抬眼看我,看出我是真的不愿去医院后,才点了头。
他绕过车头的时候,不忘去踹开那些拦路的,或抱着头,或抱着肚子,显然都是伤的不清的人。
然后才上车来,我在车里坐了一阵,那种安全感又重新回到我身上,之前的恐惧少了些,这才能理清脑中的想法,问夏亦寒说:“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不应该啊,夏亦寒今晚有约,早早就离开了公司,没道理会这么巧合的出现在这里。
“夏天佑从来都记仇。”夏亦寒边发动车边说。
夏天佑!想起那个男人,我就胸中有气,那个男人可真是能一次次刷新我对男人恶心程度的底线。可这么想起来,我就又不解起来,“那他不是最该记仇的人是你?”
我早上才跟夏天佑说过几句话,他就能记仇的找人来对付我,那夏亦寒这样的,夏天佑不是早就跟他仇深似海了么。
夏亦寒讽刺一笑,“经历的多了,也就习惯了。”
我突然就想起他暴虐的打人的样子,明显是心中存了怨气的,那模样真的有种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范儿。原来这样的强大攻击力不是他性格本身的,而是被人在一次次的对抗中培养出来的。
想想那个夏天佑的恶形恶状,我原本对夏亦寒的恐惧消下去一点。
我从小有个不省事的姐姐,所以很明白有个不省事的兄弟姐妹的为难处,而且夏天佑的攻击性显然比顾佳芸还要强大震撼。
那么他。。。。。。。。,我扭头看看夏亦寒,他专注的在开车,窗外的灯光将他的五官打的明明暗暗,他像是游走在黑暗里的使者,让人觉得神秘又孤单。
到底忍不住对他说:“对付恶人,别太硬碰硬,他那样的人会让你防不胜防的。”
我不敢说了解夏亦寒,但是我却明白夏天佑那样的人简直就是狗皮膏药,你越是跟他对抗,他越是会变本加厉。我真的难以想象这么多年夏亦寒的日子是怎么过来的,他的车里居然随时准备着棒球棍,实在是令人费解。
在我的意识里,像夏亦寒,像陆暻?年这个级别的人,无论如何都轮不上他们去跟人面对面的肉搏。
夏亦寒没有侧头过来看我,只是轻声‘嗯’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