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我没照顾好我爸爸。”
“那你就挨着!”陆暻年咬牙说:“你不知道反击吗?打不过,跑知不知道?”
我抱着他的胳膊,“确实也是我没有照顾好。”
对爸爸的死,我其实是有些自责的,毕竟他当时身边只有我一个人,我心中有很多的假设,如果我当时能提前拦住我舅妈,如果我能早早的就将爸爸隔离起来,有很多的如果,可以避免那样的悲剧发生。
“你!”陆暻年气的不行。
我也知道自己窝囊,可是当时的情况,我实在是没有精力跟我妈他们撕扯,我爸爸都死了,我哪有心情跟她们厮打。
“你别生气了,我保证这样的事情,是最后一次发生。”我拉着他的手,很努力的保证着。没有了我爸爸,其实我真的不会在跟我妈她们有什么交集了。
陆暻年忍了忍才说:“往后不准再去见她们!”
“嗯。”我点头。
到底他还是心疼,洗干净之后,又找了药酒来给我揉。
当时被打的时候我满心悲伤,倒是没觉得多疼,可陆暻年给我往开揉的时候,我却疼的头冒冷汗,“嘶~!”
“疼?”他问。
我看他冷着脸的样子,急忙摇头,“还好,还好啦。”
“顾夏!”他又吼我。
他今晚的脾气实在是不好,我也有些讪讪,不敢惹他,只低着头轻声说:“有人疼的时候才会疼的。”
这话有些绕口,可是却是千真万确的。
小时候我妈妈没少打我,她那样的脾气,火气上来就动手,我每次都是躲着藏着,却从来不敢哭,因为哭了,会被打的更惨。
每一次,也是等到我妈不打了,走了,我爸爸跑来安慰我的时候,我才会哭,才会喊疼。
人其实是很明白现实的动物,没人疼的时候,自己仿佛也就感觉不到疼了。
陆暻年叹口气,伸手过来抱住我,很无奈的说:“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我在他怀里摇摇头,故作坚强的跟他说:“我真的没事啦,我可以坚持的住。”
原本是很静逸的夜,却被突来的电话声打断。
我看看号码,皱起了眉头。
陆暻年就在我旁边,脸色比我还难看。
不过陆暻年还是说:“接吧。”
是江哲年的电话,我接通,江哲年在那边说:“夏夏,你在哪儿,我就在家门口,你怎么还不回来?!”
听听,多理所当然的语气。
我胸口涌动出一股子厌恶,冷声说:“你在谁的家门口?凭什么要我回去?”
“当然是咱们家门口啊,你姐不是给了你钥匙,让你跟我一起住回来吗?”
“是我,没有你!你搞清楚。”
“夏夏,你姐说需要我为她办事。”
“那又怎么样?你自管去找她。”
我按了挂掉。
陆暻年看我,“怎么了?他叫你去哪儿?”
我觉得这个事情可真是尴尬,前夫这样纠缠,我在陆暻年面前都有些无言以对。我知道他虽然不问,但是心里必定是不舒服的,看他的表情就知道。
从上次我们说开了之后,我们就定了规矩,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开诚布公的说出来,不能隐瞒,更不能说谎,所以我对他说:“我爸葬礼的时候他来的,陪我守了两天灵堂,下葬的时候他也有帮忙。当时说是念着我爸活着的时候对他不错,可没想到现在我爸的事情完了,他就想赖下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