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直升到二十五楼,里面整齐划一的办公室简洁大方,最大的那间,是简严清的。
贺燃深呼吸,走进去,简严清背对着,正在倒茶。
他头也不回地说:&ldo;小贺来了啊,坐吧。&rdo;然后转过身,给他递了一杯,&ldo;这是毛尖,也不知道你喝不喝得惯。&rdo;
贺燃赶紧迎上去,双手接过,&ldo;谢谢简市长。&rdo;
这是在市委,贺燃懂事明理,用的称谓十分守规矩。
简严清点点头,&ldo;就我们两个人,不用太拘束,叫我伯父吧。&rdo;
贺燃:&ldo;伯父,您上午帮了我,劳您费心了。&rdo;
简严清端着茶杯,吹散热气,&ldo;为了小皙,再费心也是父母该做的。&rdo;
贺燃声音平静,&ldo;伯父,我很喜欢简晳,我会给她好生活,我会努力。&rdo;
简严清和颜悦色,合上杯盖,说:&ldo;简晳妈妈是女同志,想法会细腻很多,如果有不妥之处,小贺,你也别见怪。至于小晳的选择,我尊重她。&rdo;
贺燃动容,&ldo;伯父,我不敢见怪,伯母的考虑是周到的。&rdo;
简严清难得地面有笑意,&ldo;你也别紧张,就当平常聊天,我喜欢听年轻人的想法。&rdo;
茶香和书卷味充斥着整间办公室,一老一少对面而坐,侃侃而谈。
但和谐光景并没持续多久,简家的电话打了过来。
简严清接听,几句之后,他眉目深皱。
&ldo;什么?你去偷户口本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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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陶星来践诺于行,真的去偷户口本了。
可惜技术没有超常发挥,被陶溪红逮了个现场。
本来,陶溪红是要去医院例行体检,出门后想起身份证忘记拿,便又返了回来。一上楼,就看见陶星来在卧室里翻箱倒柜。
问题性质有点严重,陶溪红发大火,操起鸡毛掸子就要揍他。
陶星来被揍得一身鸡毛,哭着给简严清、简晳打电话轮番告状。
简晳一听就头大,&ldo;真打了?打了几下啊?&rdo;
陶星来风中哭泣:&ldo;掸子都打断了。&rdo;
简晳这才放心,&ldo;那就好。&rdo;
不管电话里的言辞抗议,简晳轻飘飘地挂断。
她深吸气,这个惹祸精啊……
陶溪红做体检的医院就是她们这家,简晳起身,找去体检中心,准备给陶星来收拾烂摊子说说好话。
结果刚进大厅,一眼就看到正在颤颤巍巍排队的老人家。
简晳看清了人,赶紧迎上去,&ldo;外婆?你怎么来了?&rdo;
贺燃的外婆拿着缴费单,可惊喜,&ldo;哟,小晳啊。&rdo;
简晳挺紧张,&ldo;外婆你身体不舒服吗?来,单子给我,我给您交费,这人太多了,您跟我走,医生我都认识,去给您打个招呼。&rdo;
外婆说不用,&ldo;大伙都是排队,可别为难你工作,我没事,就是说血压有点高,我来查查。&rdo;
简晳执意,搀扶着她,&ldo;您年龄大了,有优先权的。&rdo;
外婆奇怪,&ldo;什么优先权啊?&rdo;
简晳没好意思回答,心里说:&ldo;家属优先权。&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