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师兄,我也有一具精怪尸骸。”
说着。
陈澈取下背篓,缓缓掀开布条,露出里面的东西。
宋血风定眼望去,竟是一条被打烂的黑鳞长蛇,虽死,凶威尤在,不由点头道:
“确实是精怪尸骸,看其尾部坚硬如铁,应是响尾蝮。”
闻听此言。
院内顿时沸腾。
一众山民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柳阳镇虽有人丁数万,但受瘴气影响,咱们白日里能探索的地方,极为有限,不算那些大人物的收获,镇上的几百猎户,每月也不过猎得几头精怪,这年轻小伙子,倒是比那些老猎户还强哩!”
“哟,是一条异蛇。”
“瞧那尾巴,不似五步蛇,倒像是龙尾。”
“诶,等等,卖精怪的这位小兄弟,我有些眼熟,此人是赵府家丁,怎么跑到刀庄来了,莫不是来窃取樊家的制刀秘术?”
“我与赵茹妹子相熟,她说,赵府主母-王夫人尤其喜欢她织的衣裳,曾有意将她许配给陈澈,如此厚待,澈哥儿为何不把精怪交予赵老爷,反而夜里来寻樊氏刀庄?”
“此事,定有蹊跷!”
听闻一众山民言语,陈澈迈前三步,来到众人身前,承认道:“不错,数日之前,我确实是赵府家丁。”
宋血风察觉出陈澈的潜台词,眸子一眯,冷声道:
“那么,今夜,你是以何种身份拜访本庄?”
“逃奴!”
陈澈掷地有声,毫不避讳。
这两个字,就犹如石子丢入池塘,激起了千层浪。
一众山民心中八卦之意涌起,眼中带着浓浓好奇,甚至呼朋唤友,引人来看热闹。
宋血风嘴角微微上扬,隐隐猜到了部分真相,也觉有趣,悠然负手而立,等待陈澈说出下文。
陈澈毫不客气道:“数日前,赵冷松将我捆缚于山神庙,想要举行山神毒祭……”
很快。
他便面露仇恨,把赵老爷等人的无耻行径,全须全尾地说了出来,只是免去了命格相关的内容。
听完,一众山民也觉合理,那赵老爷膝下只有一子,举行这等邪异祭礼,增运,寻宝,救儿,再正常不过了。
“真是卑劣无耻,丧心病狂!”
“今日敢拿家奴的命举行祭礼,明日,说不准就拿咱们的命举行祭礼,他府中十余岁的家奴,也不过六七个而已。”
“是极,是极,我回头就跟自家小子说,绝不可去茶马古市那边,万一被赵府人拐走了呢!”
山民们皆义愤填膺,但大多不关心陈澈本人,更多的,是对“山神祭礼”本身的深深厌恶。
宋血风眼神平静,朗声开口:“本庄与赵府素来有些嫌隙,但平白无故,宋某何必为了区区一逃奴,惹些烦心事呢?”
陈澈立即道:“这响尾蝮,就当是我送给宋师兄的见面礼,今后,我也会尽力搜山,为贵庄寻觅精怪。”
然而,宋血风丝毫不为所动,吐出二字:
“不成。”
陈澈深吸一口气,从怀中取出一块带有多道血纹的蛋壳碎片,沉声道:“那若是加上这个呢,宋师兄?”
“三奇蛋?”
见得此物,宋血风原本冷漠的神情,忽得一变,饶有兴趣道:
“听你的口气,你似乎有些做猎户的搜山才能,你手中,可有三奇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