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尔雅接收到唐煜难为情的眼神,罕见地不知所措起来,背在身后的手指纠缠在一起“自相残杀”。
--这事儿,他也第一次遇见,又不能当着雄主的面就地挖坑埋了老医虫,该怎么是好?
唐煜:雌君QAQ~
求助无果,唐煜委屈地再次把脸转开。
哼!
好在天无绝虫之路,正在僵持间,医院里迎来了一批伤患,有助手简单确认情况,便闯进来跟老医虫汇报。
唐煜和安尔雅对视一眼,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他们决定不和医虫讨论可恶的流鼻血事件,双双起身告辞。
老医虫见年轻虫要走,心都操碎了,深吸口气,对着两虫的背影高喊道:“你们勤快点!勤快点千万记住了啊!”
这一声孔武有力、荡气回肠,堪比广播,打了唐煜一个措手不及,脚下一个踉跄,全靠安尔雅牵着才没左脚右脚相绊摔个五体投地。
这医嘱,真是相当炸裂,炸裂到两虫被当成灵长兽,得到了全体医虫的注目礼。
安尔雅硬着头皮,侧身挡住自家雄主的脸,生怕脆弱的雄虫被羞恼出心理疾病:“不怕,他们看不见您。”
唐煜:“…”
他“元帅雄主”的头衔谁虫不晓啊?除了他还有哪只雄虫会和“元帅”同出同入?小年糕拿他当傻蛋呢。
唐煜突发奇想,顶着耳尖处的灼烫,附耳调侃:“我身体完全没问题,这下你能放心了吗?小年糕。”
安尔雅紫瞳微眯,苍白的肤色难得有了绯色,哼出两个字:“庸医。”
庸医?
唐煜深感认同,但没有表现出来,反而故意坏心眼地道:“我倒觉得他说得很对。”
雄主突然在外面口出妄言,安尔雅目瞪口呆,无意间扫过雄虫通红的耳尖,不禁去想,自己是不是真的让唐煜憋着了。
半秒后,安尔雅果断将这个想法抛出脑外:“明明是雄主自己不知道节制,食用了过量的乳果。”
像个小虫崽一样贪嘴。
唐煜讪讪地摸了摸鼻子。
“以后我会每天给雄主两颗乳果。”安尔雅毫不留情地说。
“哦…”被扣了零嘴,唐煜不太高兴,但鉴于此事他实在理亏,也不敢有意见。
两虫别别扭扭走出候诊室的门,唐煜把安尔雅的军装还给他,看着他湿乎乎的衬衣,眉心皱起:“你的衣服需要换。”
“等一下再换。”安尔雅不假思索地道。
被送来医院的伤患大多缺胳膊少腿,雌虫的忍耐力是很逆天的,隔着玻璃门,走廊中只能听到幼小雌虫崽低低的啜泣声。
“怎么回事?”安尔雅脸上不太好看,望向送虫来医院的几名军雌,有几分兴师问罪地不善。
一个圆圆胖胖的军雌抹了一把脸上的腐蚀雨,朝安尔雅行了一个军礼:“报告元帅,我是第二军团翔丰羽上将的副官,受上将命令挨户排查癞蛙入侵,正好赶上几只癞蛙围攻虫民!”
唐煜亲眼看到他这一下,把眉毛和眼睫全部搓了下来,不禁抬手去检查安尔雅的头发和眉毛,见自家雌君没被“脱毛”才松了口气。
他自诩动作不大,殊不知这一幕落在别虫眼里有多特别。
“所幸我们出手及时,没虫死亡,但他们都受伤了,需要救治。”军雌的注意力频频被唐煜吸引,面露愧疚地解释道。
雌虫的自愈能力很强很强,寻常伤口根本用不着治疗,再不济在家里躺个医疗仓也就好了,能够让他们集体入院的原因,只有精神海暴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