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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研究所的往事（第1页）

唐宅的情况，和唐煜预想中虫渣不肯签署协议不太一样。

鶸晋在谈判中占据了绝对的主动权，剑走偏锋，虫渣这几天都是哭着喊着求着要离婚、要放鶸晋自由，只可惜，鶸晋压根不签离婚协议书。

至少暂时没有签署的打算。

鶸晋的脸上噙着昔日最完美的笑容，居高临下俯瞰半身不遂、唇下流涎的虫渣话都说不清楚地模样，眸光中浮现了几丝怜悯和玩味。

“真狼狈啊，雄主。”他温声关切，却没有上手帮忙的意思。

唐雄父目光飘忽，死死盯着鶸晋，眼中再也没有了当初的那份洋洋自得，那眼神说不清楚是畏惧还是愤恨：“你…走！我签协议、你走！”

“我不走，我不是会抛弃生病雄主的虫，为了感谢您的尽心驯化，恐怕只有死亡才能分开我们。”鶸晋言语温和，俯身伸出手重拍两下唐雄父的脸颊，顺便拧了一把，“您可要继续爱我乖巧的模样啊。”

唐雄父听到最后一句话，身下已然氤氲出湿意，活像青天白日见了鬼，吱哇乱叫着往被子里面钻：“鶸晋！鶸…晋！当年！当年参与古镇变动的不止我一只虫，你…你凭什么只纠缠我？”

“您不要怕，您的经历比起当初的我，还不足冰山一角。”鶸晋笑着，眼角细纹尽显，语气温和缱绻，从头至尾一点暴躁的情绪都没有，平铺直叙阐述问题，“我也不想纠缠雄主，毕竟多看您一眼都会让我觉得恶心啊。只是－－”

鶸晋话到此处，嗓音终于有了一点波动：“当年没虫逼你把我的虫崽送到动荡中的古镇研究所。是您自己受利益驱使，鬼迷心窍出卖我的虫崽。在世道中铸造了因，就需要承担自己种出来的果。”

经年的痛苦累积，已然让鶸晋在面对唐雄父时情绪半点都不会起伏、一丝感情也无：“告诉您一个好消息，我的虫崽回来了。而你并不配做他的雄父，所以我的雄崽不会出现在你我之间横加干涉。雄主，我们有的是时间‘慢慢’回忆旧事。”

唐宅饱受欺凌的雌侍雌奴已经全部归顺于鶸晋手下，表面恭顺服从，实则在暗箱操作、蓄意报复，将唐雄父养成了一只用来榨取信息素和精神力安抚的禁脔。

唐雄父惧怕极了眼下半点不由虫、被卑贱雌虫踩在足底的生活，他战战兢兢等候片刻，鶸晋却已经闭了嘴。

突然的沉默令唐雄父焦躁不安，口齿不清再度开口：“鶸晋，你…这个说辞我不认同，我是被虫蛊惑的！你…你不是唐煜，非受害虫…你不能替他做决定裁决我，让唐煜亲自跟我对话！”

－－他有自信，能用雄父的身份拿捏住尚且稚嫩的雄虫崽。

“雄主，您没有资格提出要求。”鶸晋温声开口打断了他，用怜悯地眼神睥睨唐雄父，“世界上根本没有您那样对待雄崽的，你勾结酉佘和雄虫保护协会害我、把自己的亲生雄子送进研究所做研究的那一刻，就不再有资格以雄父自居。”

睨着虫渣满眼不可置信，鶸晋叹了口气，强调道：“实验致使尚未破壳的他魂体分离，身躯被别虫所侵占，你早就失去了做雄父的资格。”

鶸晋所说得都是实话，只不过在唐雄父看来就是凭空捏造。

他不信鶸晋嘴巴里的魂体分离、被外虫入侵，坚定认为虫既然没有死，就等于他没错：“鶸晋，我、我看你是疯了。”

如果不是因为他的决定，唐煜哪有资格跻身A级雄虫的行列？并娶了主星元帅安尔雅、得到破天富贵？

“疯不疯不重要，要紧的是，您目前在我的手中。”鶸晋拿出光脑，拍了一张唐雄父的现状照片，发给婚姻登记所，以雄主需要照顾、神志不清为由，驳回了唐雄父的离婚申请书。

收拾了虫渣，鶸晋到自己的卧室里面换了一套衣服，将碰过唐雄父的衣服毫不留恋丢进垃圾桶，坐在沙发上，去回想那段虫生最灰暗的日子。

那是久远到什么时候的事情呢？

大概是自己被唐雄父设计、逼不得已嫁给他之后，诞下雄虫蛋唐煜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