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一切都在向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着,他把控不了宋袅,更把控不了整件事。
他感觉有把刀悬在他的脑袋上,不知什么时候会落下来。
不知道疯子一样的宋袅还会怎么折磨他,纠缠他。
也不知道还需要掏出多少钱才能填满宋袅这个大窟窿。
在心底最深处,偶尔会有一个声音传出来。那个声音在不断质问着,凭什么我要这么累?凭什么我要管这个烂摊子?
凭什么?
究竟凭什么?
当他察觉到自己内心深处竟然在责怪宋玉的时候,排山倒海的愧疚与自责几乎要将他淹没。
可心底的声音并没有因此而消失。
反而一天比一天壮大,一天比一天响亮。
他像个失败者。
不,他就是个失败者。
他不仅是个狂妄自大的失败者,同时还是个迁怒宋玉的懦夫。
宋玉是被江于磊吭哧吭哧拖回家的。半路在出租车上他就直接醉倒了,也不知道是睡过去了还是晕倒了,反正江于磊把他从出租车扛到卧室的一路上他都没有醒来过。
江于磊费老大劲把宋玉扔到床上,帮他把衣服脱了被子盖上后,也扯了个被子躺在旁边睡下了。
他担心宋玉半夜起来要吐,不放心就这么走了。
果不其然,半夜宋玉趴在床边又吐了一波。江于磊被吵醒,起身地上的狼藉收拾了,又拿湿毛巾帮宋玉擦脸。
擦着擦着感觉不太对劲,江于磊伸手摸了一下宋玉的额头,发现滚烫无比。
他推了一下宋玉,叫他,&ldo;宋玉?&rdo;
宋玉皱着眉紧闭眼睛没有反应,脸上泛着红。
江于磊看情况不对,赶紧抱起他出门打车去医院,路上他怕自己一个人自己照顾不了宋玉,又腾出手给俞尧打电话。
俞尧本来睡得正香,被江于磊一个电话吵醒刚要破口大骂,结果一听说宋玉发烧了,立马惊醒,穿上衣服就往医院赶。
等他到了医院,宋玉已经在急诊室输上液,江于磊正坐在旁边打着瞌睡。
俞尧走过去,江于磊立马睁开眼睛,看见是他,松了口气,&ldo;来了?让你带的衣服拿了吗?&rdo;
他来的太急,忘了带衣服,现在大半夜的有点冷。
俞尧把带来的外套给他,弯腰看了看床上睡着的宋玉,小声问:&ldo;宋哥怎么了?&rdo;
&ldo;晚上喝多了,吐了几次,然后半夜就烧起来了。&rdo;江于磊说。
&ldo;宋哥不是不爱喝酒吗?怎么还喝多了,他跟谁喝的?&rdo;俞尧问他。
&ldo;我也不知道。&rdo;江于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