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还会礼貌地道谢。但是除此之外别的也什么都没有了。季珵在发现自己并不能像预想的那样直接将柏钧清除出自己的世界之后,就冷静地划清了界限,对柏钧时不时的亲近行为也秉持“不回复,不主动,无动于衷”的原则。柏钧对此适应良好,甚至在发现季珵每周四上晚课习惯性不吃饭之后,还专门将那天晚上的时间空出来,去给人换着花样送不同的夜宵。——当然不可能是他亲自做的。夜宵来自于助理的每日挑选,柏钧只要开着自己的跑车开开心心地送过去就好。当年他为了照顾年幼的妹妹倒是做过一段时间的饭,但是那充其量只能算能吃,好吃是谈不上的。住到戴文晋那里之后,柏钧就又恢复了他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生活——不管他血缘上的舅舅有多少别的毛病,也确实没在衣食住行上短缺过他。季珵并不吃。但是柏钧坚持送。两个人就这么僵持了两月,柏钧开始赶工一个重要的项目。虽然今年的公司目标在10月就已经完成,但是总归更漂亮的成绩会让投资者更高兴,柏钧计划明年的港口项目中期要从这些人口袋里掏更多钱出来的,因此整个人投入了昏天黑地的工作中。接到祁霁电话的时候他正在跟财总聊公司现金流的状况,对着下属做了个抱歉的手势,等对方出去之后,柏钧按下接通键,才想起跟这人已经一个多月没见面了,看来祁霁是把接手家族产业之后的遗留问题都处理的差不多了,因此才有空想起他来。“今天晚上我去接你。”祁霁简短地说。柏钧对着电脑点刚刚看了一半的流程,心情恶劣地在批复那揪出来几个疏漏,点了“不同意”之后将流程打回去,才回答道:“今天不行,我晚上约了人谈事。。”祁霁问了他时间地点之后留下一句“结束后我去接你”就挂了电话。柏钧盯着黑屏的手机看了几秒,深吸一口气,打内线电话给他的助理:“把晚上第二场饭局取消,替我跟杜老板道歉,就说——”他停顿了一下,才冷冷地说:“就说我前男友去世了,这人生前作恶多端所以众叛亲离,我心软不忍心看到他尸骨横在街上,所以要去处理他的后事。”五点多的第一场饭局,柏钧约的政府官员,对方年少有为,年纪轻轻就坐到了投建局二把手的位置。一般来说政府人员会主动远离商界的人避嫌,但是这位李副局不一样,他与海市商界保持着密切的关系,并且擅长利用这种关系为政府找寻到各种政商合作的最适宜人选。对方很忙,对一个效率至上的城市来说下午五点钟吃晚饭显然是太早的。因此他主动提出的两人一起喝杯咖啡就好。柏钧认识这人两三年,知道他不耐烦去那些过于束缚的场合慢悠悠地喝上几杯几万块的茶,因此两人约的就是政府办公部门旁边的一家看上去还可以的咖啡店。坐下去之后对方开门见山,告诉柏钧政府准备在大学城附近建一个半公益性质的养老院,现在需要一些企业做配套,问柏钧有没有兴趣。“我们目前初步的构想是做联合经营。”李副局说:“我们找人算了一下,企业前期投入的资金回笼大概需要6-7年。”“这个时间相较于市场上的同类项目可能是慢了一些,实不相瞒,我已经聊过几家企业,对方都表示要再考虑考虑。”他说:“但是政企合作是双向考察,我也确实比较看中你这边的硬性条件和过往经验。所以如果你这边能够接下来,我可以和上面再商量一下,将c区那边的‘阳光之家’经营权也争取给你。”柏钧弯起眼睛:“我们这次也是真是感受到政府的诚意了。正如您所说的,我们是所有竞争者中间实力最雄厚的,除此之外,我个人也比较看好这个项目的未来发展。麻烦您给我一周的时间,相信我会带给您一个好消息。”两人喝完那两杯咖啡,李副局就说等会还有会要开,站起身来。寒暄过后,他匆匆离场,柏钧重新坐下来,食指轻轻地扣着桌子,脑内回放刚才对面的人所说的话。不知道过了多久,一杯咖啡被轻轻地放在了他的面前。“您刚刚点的茶。”一个熟悉的声音说。柏钧循声抬起头来,看到的就是穿着制服的人的背影。他眨了眨眼睛,站起身拉住那人的胳膊,声音由刚才谈正事的时候的正经迅速变得轻快上扬:“你怎么在这里啊?”季珵过耳不闻,回到了吧台里去做他的咖啡。他的袖子挽上去,露出白皙精壮的小臂。隐隐约约能看到一些凸起的青色血管,性感的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