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像是在报丧,而我甚至不知道它为谁而来。
当时确实不知道,但很快我就知道了,它为了我跟娄危的爱情而来。
没几天,娄危发来信息,说希望我们彼此冷静一下。
我赶紧打电话过去,听到的却是他要跟我分手的消息。
娄危说:“李昭,没有人受得了……”
没等他说完我就挂断了电话,因为我没办法听到他说他受不了我。
我们开始的时候,是那样激情澎湃,相爱的时候恨不得把彼此融进对方的血液,怎么现在就变成这样了呢?
我不敢再联系娄危,生怕听见他更决绝的话。
家里又空了,空空荡荡,只有我一个人,这让我无法忍受。
娄危离开的第三天,我又开始招室友。
在新的室友来之前,我把家里彻底大扫除了一遍,目的是收起所有娄危的物品。
然而,当我真的开始收拾才发现,娄危没有在我的生活中留下任何痕迹,家里唯一一套他的衣服,还是我买的。
突然之间,这个人进入我的世界。
突然之间,这个人离开我的世界。
回头想来,就好像是一段古典乐中突然插进了一段不和谐的摇滚,只有我一个人沉醉其中。
这让我很难过。
我承认,我是想把他的东西都翻找出来,整理出来,然后……
我并不是打算将它们丢掉,而是希望在新室友到来前,可以把娄危在这里生活的痕迹尽数保留,我要每天复习,晚上抱着它们睡觉。
可惜的是,他竟然在走后,像是从没来过。
我站在客厅里,明明是白天却好像又听到了猫头鹰的叫声。
凄厉。
阴森。
在炎夏,让人浑身发冷。
我的爱情就这么死了吗?
因为我的神经质?
可这怪我吗?我是受害者!
娄危让我很痛苦,痛苦到生生用手撕碎了沙发的抱枕。
新室友按响门铃的时候,我正坐在客厅里面对着一地的棉花。
白色的棉花,乱糟糟的,就那么铺陈在我面前。
像什么?
像我那一把火就可以燃烧殆尽的爱情。
我没有收拾客厅,直接起身去开门。
当时我想的是,这一次,新室友大概会因为厌弃我的邋遢而拒绝入住。
但没想到,他似乎毫不在意。
我的新室友,一个男人,满身是汗地站在我家门口,对我说:“是不是可以立即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