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世子一听,立刻又活过来了。
对啊,他才十几岁,和画圣比做什么?
都怪姜若皎说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搞得他感觉自己画得老糟糕了!
不过往好处想,这是姜若皎觉得他能画得和画圣一样好!
寇世子这么一想顿时又精神抖擞起来,一脸骄傲地说道:“你知道就好。”
他来就是想听听姜若皎是不是真懂画,这会儿听了一堆意见,心里迫切地想回去好生琢磨琢磨,顿时也不多留了,又卷起自己的话风风火火地回家去。
兴福见自家世子被挑剔了一通,瞧着竟还挺乐呵,心里有些纳闷。
他小心翼翼地发问:“世子,她这么说您的话,您就一点都不生气?”
寇世子得意洋洋:“我为什么要生气?你没听她是比照着画圣的标准来评我的画吗?这说明,在她心里我以后是要和画圣比肩的人!”
兴福瞧见自家世子眉飞色舞,一副高兴得不得了的模样,只觉那位姜姑娘怕不是给自家世子灌了什么迷汤。
一主一仆回到王府,寇世子正要回去消化消化姜若皎的那些点评,斜刺里就出来个身着素衣的少女来。
“世子。”少女盈盈地朝寇世子一拜,声音柔柔的,带着几分我见犹怜的娇媚。
寇世子见她一身素服,拧起眉头说道:“你既然还在孝期,自去偏院做事就是了。穿着这么身衣裳在府里乱跑,冲撞了祖母怎么办?”
在寇世子心里他祖母是顶顶重要的,祖母素来喜欢衣着鲜妍、明媚如花的女孩儿,最不喜欢那种悲春伤秋、无病呻吟的家伙。
这女孩儿葬父之后说自己无家可归,没地方可去,只要给她个落脚处,让她做什么都可以。
寇世子在众人起哄之下把人带回王府,回来后便命管事给她安排个事做。
见她没了父亲着实伤心,寇世子还吩咐管事给她安排到偏院去,特许她素服到出孝期。
他感觉自己安排得妥妥当当的,也就高高兴兴出门寻姜若皎看画去了。
哪知这女孩儿嘴上说“做什么都可以”,现在却在这儿躲懒!
寇世子可怜她还在孝期,也就没直接说出心里的想法,只勉励道:“府里向来公允得很,不仅有月钱可拿,做得好还有赏银,但凡有手有脚都能养活自己,你且安心做事去吧。”
少女泪眼盈盈地走了。
寇世子只觉莫名其妙。
兴福是下人堆里长大的,一眼看出这没出孝期的姑娘存着什么心思,见她可怜巴巴地走了,不免在心里摇了摇头。
他跟着世子最久,最清楚世子是个没开窍的,从来没对哪个姑娘起过那种心思,这小姑娘完全是媚眼抛给瞎子看了。
寇世子确实不懂那女孩儿的想法,也没打算去琢磨她在想什么,左右和他关系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