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们都不知晓姜若皎两人的身份,只当姜若皎两人是鹤庆先生的远亲。
看了姜若皎她们的表现就起了爱才之心,夫子和煦地问明他们的分斋意向才取出两套不同的题帮他们摸底。
发下卷子,夫子告诫道:“不必全部做完,能做多少是多少。这次考核只作为分斋参考,并非要决定你们的去留,会就会,不会就不会,不要弄虚作假。”
姜若皎两人连连点头,分坐两边看起题来。
他们的分斋意向不一样,拿到的考题也不一样,直接抄答案是不可能的,不过还是得提防他们相互通气,所以夫子端了杯茶坐在上首监考。
姜若皎辍学三年多,期间却时常陪着妹妹看书,经义没落下多少,答起题来几乎不必停滞,直至后头需要写策论文章了,手里的笔才慢了下来。
寇世子则是头一回遇到这么多五花八门的题目,很多题他根本看不懂,只得坐在那绞尽脑汁地冥思苦想。
既然只是分斋考核,书院没给他们科举那样长的时间,眼看三炷香燃尽了,夫子便起身宣告考核结束。
接下来姜若皎两人去办完正式的入学手续,被负责接待新生的人告知往后一日三餐可以去食堂买或者自己带米蒸饭。
姜若皎做了一早上的题,不打算自己做饭了,与寇世子一起前去食堂踩点。
两人走到食堂处,便见不少人下学了,前去取食堂代他们蒸好的饭。
书院生员们自己带了米和餐具,早上按时按点放到蒸饭的地方,书院食堂就会代他们把饭蒸好。
有了米饭,家境宽裕些的可以到食堂买些肉菜下饭,家境不好的顿顿就着酱油或者咸菜也能填饱肚子。
寇世子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读书人凑一起吃饭,且吃的大多是糙米配咸菜,看着寒碜得很。
他跟着姜若皎买了两个卷饼坐下后,忍不住和姜若皎议论:“都读书了,还吃不起好的吗?”
要是天天给他吃那种东西,他可能用不着几天就打退堂鼓了。
姜若皎道:“许多人都是举家凑钱供出来的,光是凑齐束脩就很不容易了。何况他们到书院来读书,往往一读就是好几年,这期间家里便少了个干活的。只要他们一天没熬出头,家里的赋税徭役就得其他人分担,他们真要拿着家里的钱出来吃香喝辣,心里哪里过意得去?”
姜若皎以前接触过不少州学生员,熟悉起来就知晓了,那些个时常结伴到食肆吃吃喝喝的都是家境不错的。
寻常寒门子弟哪怕来过,那也是同窗频频邀请之下才来上一回,绝不可能逢上休沐日就到外面胡吃海喝。
寇世子出身王府,自是不必考虑什么赋税徭役的,根本没听说过这样的事。
经姜若皎这么一讲,寇世子也没再嘲笑那些读书人吃得寒酸了,反而摩拳擦掌地道:“人不吃肉身上哪有劲,怪不得他们一个个看着都能被风刮跑。等我以后卖画再得了钱,就请大伙一起吃肉!”
姜若皎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