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安乐郡主进宫的时候,老夫人已经哭诉完回去了。
“太后娘娘!”安乐郡主一进殿就跪在太后娘娘面前准备哭诉。
然而还没等她说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就见太后一脸不悦。
“你还好意思在我面前哭!”
太后指着安乐郡主的鼻子骂道:“你婆母方才在我这儿哭诉完回去,你又来了!”
“太后娘娘,我……”安乐郡主想辩解。
太后却打断了的她话:“方才你婆母过来的时候陛下也在这儿,你可知陛下也因此发怒了?陛下让你去长兴侯府是让你去监视着他们,你倒好,正事没干一件,整天就知道儿女情长,和一个妾室争风吃醋!”
任凭安乐郡主平时再怎么嚣张跋扈,此时也被太后说的这话伤了心。
有时候她都差点忘了,其实她根本不像外界以为的那样,被太后千娇万宠着养大,实际上太后娘娘虽然给了她丰厚的物质生活,可她本质上不过就是太后和陛下养的一颗棋子!
所谓的嚣张跋扈不过是她用来伪装自己的一层躯壳,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看起来底气足一点。
包括她的婚姻,也不过是陛下用来对付臣子的手段。
当初她刚被赐婚给顾衡远的时候她曾还偷偷窃喜,虽然自己只是陛下的一颗棋子,可至少陛下让她嫁的人正好是她喜欢的人,自己终究是幸运的。
如今看来,棋子终究就是棋子,哪里会有什么幸运可言?
太后娘娘还在接着指责:“你可知长兴侯府那个老夫人刚才说了什么吗?她话里话外的,就差指着陛下的鼻子骂陛下故意把你嫁过去,骂陛下想让长兴侯府断子绝孙!陛下是让你去监视他们的,何曾让你去害他家的子嗣了?”
“太后娘娘……”跪在太后面前的安乐郡主此时哪里还有什么傲气,她流着泪,“太后娘娘您听我解释,这一切都是顾衡远做的局……”
听到安乐郡主这句话,太后勉强才压下一肚子气,冷静下来问道:“什么意思?顾衡远做的局?”
“没错……”安乐郡主垂泪点头,然后将自己如何得知顾衡远和涂惜的关系,又是如何得知他们的计划说了出来。
“蠢货!”太后冷叱一声,然后一巴掌扇在了安乐郡主脸上。
“既然你早就知道,为何不提前和哀家说,为何还能让他们得逞?”
安乐郡主捂着脸:“我……我以为只要我不去害乔知蕊肚子里的孩子,他们就拿我没办法……”
“愚蠢!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你躲得了一时,还能时时刻刻躲着?”
“那,那我现在该怎么办?太后娘娘您帮帮我……”安乐郡主拉着太后的裙角哀求道。
太后沉吟了一会儿:“你刚才那番话,就算说出去也没几个人会相信你,毕竟没有证据,除非你拿到顾衡远和涂惜私通的证据。”
“不过……”太后话锋一转,“就算你证明了他们俩私通,恐怕也没有证据证明乔知蕊小产这件事是他们设计的……”
“那难道就让那对狗男女得逞吗?”安乐郡主眼中满是不甘心。
太后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开口:“这样吧,你先把他们俩私通的事情捅出来的,先治他们一个罪,再严刑逼供,让他们招供这件事情,如此也可以趁机拿捏住长兴侯府……”
待安乐郡主从宫中回到长兴侯府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
原本她还想在宫里住一晚,但是太后却让她出来了。
安乐郡主只好按照太后的吩咐,盯着顾衡远和涂惜的动静。
不过现在事情刚刚发生,估计顾衡远和涂惜也不会在这个当口见面。
第二天,京中已经有了各种流言蜚语,说安乐郡主跋扈、善妒、恶毒、容不下妾室和孩子、不敬长辈,在长辈的寿宴上弄出人命……
尽管安乐郡主知道这些流言都是顾衡远让人传播的,可她听了这些话还是控制不住的怒不可遏。
虽然她是太后和陛下养的棋子,可这件事儿没人知道,在外人看来她就是风光无限的郡主,她从小到大受尽阿谀奉承,哪里吃过这么大的哑巴亏?
甚至顾衡远本人也来海棠院指责安乐郡主,她几次差点忍不住想点破顾衡远和涂惜的私情,还好她身边的老嬷嬷一直暗暗的拉着她,她才没有冲动说出口。
如果现在点破这件事儿,她就抓不住顾衡远和涂惜的把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