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帝却摇摇手:“人老了,心也软了。朕还要去见先帝呢,不想被先帝责怪。跟太子说,不要大动干戈,将她囚禁了吧。”
踱了几步,又叹道:“朕在世,就要信守对先帝的承诺。”
这是交待后事的意思啊。
他也是知道,刘容一旦有了谋逆的心,必然就留不得。只是想等他过世之后,再让太子处置刘容。
元阙也只得低声道:“臣领旨。”
密帝拍了拍元阙的手背:“听说你夫人很出挑。朕为你高兴。你戎马多年,为南密出生入死,很该过些舒心日子。”
“那也是皇上赐婚之福。”
密帝笑了:“别瞒朕了,你府里的夫人可不是朕赐的,是夺舍来的吧。”
元阙震惊,连脚步都停下了,终于有了一丝慌乱:“皇上,臣该死,臣没有向皇上言明。”
“没这么严重。”密帝的病容也带了几分慈祥,“若早些年,朕定是不会放过,可如今朕老了,心思就弛了。若是先皇后能夺了谁的舍过来,朕求之不得。”
元阙终于出了一身冷汗。却也有了解脱一般的舒畅。
昨日贝安歌终于说服了皇后,今日密帝也表示谅解,这下自己夫妻两,才是真正可以大白于天下,再不用有一丝一毫的提心吊胆。
……
将军府里,贝安歌在收拾元阙的战袍。
虽然府里丫鬟仆人众多,但贝安歌很喜欢给元阙搭配战袍的感觉。
说是“战袍”,其实也不贴切。日常在京城,元阙并不着盔甲,他和其他贵族男性一样,常常是一袭锦袍,只是元阙生性沉闷,不喜欢花里胡哨,他的锦袍也总是最沉的颜色,最闷的花纹。
最近有了夫人打理,闷闷的元大将军才终于“骚”了起来。
贝安歌将几身锦袍都铺在以前元阙晚上睡的那张宽榻上,又将箱子里的腰带饰物一并拿出,一件一件搭配着看效果。
有些成色有些显旧的,被她挑出来放到一边。
颜色已经稳重了,就一定要质地精致,一旧就老气了。
看着看着,贝安歌觉得有哪里不对。可是怎么想又想不起来。
她叫来妙如和妙意。
自从元阙搬到怀玉楼,妙如和妙意对元阙的衣饰也熟悉。
“今天早上将军穿的哪件锦袍?”贝安歌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