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自己的内心,并没有真正信任长公主吗?
他暗暗出了一身汗,再望向长公主时,已是满心狐疑。
再热闹的酒宴,终有散场。各府华丽的马车从福王府驶出,奔向京城的四面八方。
天空澄清、无月。空旷寂静的街道上,将军府的马车得得而来,车角的铜铃晃出清脆的响声,在夜空中格外清亮。
“今日你随长公主去换衣裳,我突然十分心慌。或许你以前跟我说过的猜测,不无道理。”
贝安歌微醺,靠在元阙的肩头:“夫君是从看到脸生的丫鬟那一刻开始起疑的吗?”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你也发现那丫鬟脸生了?”元阙问。
“不是先前的那一个。其实从走进福王府那一刻开始,我就留心了。”
“所以你是故意说起背上的胎记?”
贝安歌也笑了:“我也什么都瞒不过你啊。我故意说背上有胎记,就是说给长公主听的。果然没多久,斟酒的丫鬟就换了,我能不警觉嘛。”
“所以她带你去换衣裳,有什么异常吗?”
“太异常了。异常到极为明显,我都不好意思说。她要真是那令主,这回就太着痕迹了。”
“怎么说?”
“她带我去了一个小院,没人住,是皇后偶尔驾临福王府的小憩之处。这还不奇怪,奇怪的是,我换衣裳时,她站我背后,突然就有个小虫抓进了我衬衣的衣领,你说,是不是太巧了?”
元阙一阵紧张:“小虫?什么小虫,有没有毒?”
这紧张让贝安歌哑然失笑:“夫君你好夸张。就是普通的小虫子,可能是经过院子时,长公主随手在哪棵树或者哪株花上拈的。故意弹进我衣领,就是引我脱衣裳啊。”
“这也没用,你又不怕虫子。”元阙笑道。
“我当然不怕。但是,我装作十分害怕,当即就脱了衣裳。”
贝安歌嘿嘿地笑着,元阙却不高兴了:“你这三脚猫,居然敢在别人面前脱衣裳……”
“啊,女的你也吃醋?”
什么啊。元阙被气笑了:“谁吃醋了。你脱衣裳,不就要卸鞭子,你卸鞭子,万一碰到危险,会来不及反应啊。”
原来还是担心自己的安危啊。
微醺的贝安歌心里甜甜的,双手攀住元阙,伏在他胸前:“她不敢对我怎样。她众目睽睽带我出去,自然就要带我回来。她只是想确定我背心是不是有胎记,胎记又是不是和小三一样。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