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的对峙中,刘容败下阵来。
“你不问问本殿意欲何为?”刘容挑眉,终于忍不住开口。
“不问。”元阙淡淡地道。
刘容俊美的脸庞微微一抖,顿时变得有些扭曲:“你不怕死?”
“本将军杀敌千万,只知胜负,不知生死。”
依然是淡淡的,惹人愤怒的淡然。
刘容果然豁地站起:“那本殿就让你知道,你输了,输在本殿手里!”
元阙深深地望住她,淡然中竟似隐隐有着嘲讽:“长公主活着,就为了跟本将军争输赢?”
一句话,刺中刘容的死穴。
在这场对峙中,最激怒刘容的不是元阙的愤怒,而是他的淡然与不屑。
“元阙!”刘容怒喝一声,又死死地抑住自己的激愤,不愿在元阙跟前掉了身价,她咬牙,“本殿要让你知道,你自己输在哪里!”
谁知元阙还是淡淡地:“本将军没看出自己输在哪里,倒是看出长公主输在了气度。”
“气度?”刘容一愣,旋即又冷笑起来,“本殿问天之志,岂是你能猜度。”
“若有问天之志,就该在疆场与我一战,而非使出卑鄙手段,在这暗室中行什么‘问天’,长公主不觉得可笑?”
刘容被他这反问搞得有些尴尬,脸色阴晴不定。
半晌,她突然压低了声音,似乎态度变了:“元阙,你真的很让我失望。我本以为这手段你并不会上钩,没想到,你终究还是输在动了感情。”
“没错!动了感情!”刘容突然又激昂起来,“方才我问你输在哪里,你该明白了吧!”
元阙终于笑了。没有嘲讽、不再冷漠,而是想起那个让他动了感情的女人,会心地笑了。
垂头一笑之中,元阙神情温柔而坚定:“我这一辈子,杀过敌军千万、爱过一个女人,仅此而已。胜与负,不由你来定论。”
“你……你死到临头,还笑得出来!”刘容表情复杂。
“刘容。我知道你想光复斯兰,或者,还想吞并南密。但你不会成功。”
“你错了。等我拿到你身上的布防图,我就成功在望。”
“布防图不在我身上。”
“不可能!”刘容有些惊慌。
她知道元阙从来都将布防图随身携带,当然她派小三潜入将军府,一为刺杀新娘,二为冒充新娘偷取布防图。
只是没想到,刺杀成功了,冒充成功了,布防图却没了下落。
元阙虽是手足被缚,此刻却更像是掌握主动的那一个。
他缓缓道:“从前,长公主是太子同盟,是我元阙敬重的人。但那只是从前。猜到你是胭脂令主那一刻起,布防图就转移了。我元阙若连这点防备都没有,在战场上早就死了无数回。”
刘容突然从袖中拔出一柄短刃,镶满耀目的珠宝,而刀刃上寒光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