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长时间的打压和折磨,人性的最后防线也终于在求生欲的触发下被攻破。
廖天让人丢下了一根绳子,绳子的一端栓在了一棵树干上,他指了指水牢另一侧的一处台阶,卖弄着关子。
“大家想上来吗?”
人群中传来一阵阵苍白无力的声音:“想。”
廖天很是满意的笑笑,继续道:“想上来可以,大家一个一个排好队,按照前后顺序,每人吃点饭就可以上来了。”
听到这,很多人都试图保持着最后的倔强,虽然在此之前有超过半数的人,都吃过了这和茅厕里的东西没啥两样的米饭,可如今再吃一次未必能咽下。
廖天冷笑一声,虎视眈眈的看着我们,道:“实话告诉你们吧!这水牢里的盐分可是很高,昨天还刚倒了两麻袋粗盐下去呢!”
听到这,大家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我的伤口这会也明显感觉到痛疼难耐,尽管心理作用也在影响着内心的真实感觉,可再这样下去,我肯定虚脱到沉入水牢被淹死不可。
这水牢的水虽然不深,只有一米左右,可人在这里面却只能站着,一旦坐下,基本和寻死没啥区别。
廖天见状,继续道:“我知道你们不信,不过我这人好说话,你们要是坚持不住了,吃完饭就能上来,但要是不愿上来,那就怪不得我了。”
我轻轻转头看了看大家的状态,除了少数几个人还保持着清醒外,大部分的人都已经到了身体的极限,再这样下去恐怕是凶多吉少。
“行,我吃了!”
这时一个瘦瘦的男人走到了绳子旁,愤怒的在水牢底部抓起一团米饭,此时的米饭早已不是米饭,不再是白色的,只是发出阵阵恶臭的污秽之物,比垃圾桶里倒掉的饭菜都更加肮脏。
廖天竖起了大拇指,道:“很好,你可以上来了。”
抓着绳子的瘦男人刚上去,就听到廖天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心想坏了,这个光头佬不会是反悔了吧!
瘦男人也许是太累了,看都没看他一眼,道:“陈老三。”
“可以,我记住你了,带着你的东西,回宿舍去休息吧!”
廖天说完,就让一名安保队员带他走,他叼起了一根香烟,扫视了水牢一眼。
“还有没有人想上来的?”
看到陈老三安然无恙,大家纷纷效仿起来,从腐臭满天的水牢中捞起米饭,就往嘴里送去。
我只感觉一阵恶心,要不是之前吐过一次,把胃里的东西都吐光了,这会肯定就按捺不住的一阵呕吐了。
此时,整座水牢就只剩下何静、秦小勤和我三人。
秦小勤的眼神很是复杂,她不时的望向我。
何静却依旧保持着从容、淡定,像是一切都跟它无关似地。
我不由得看向了廖天,廖天也正看向了我,他吐出一口烟圈,打量着我们。
“看什么看,想上来就快点。”
面对生的渴望,我还是犹豫了,这踏马能吃吗?从粪水里捞东西吃,也只有这个畜生才想得出来。
廖天见我们无人应答,满脸的不屑,似乎料定我们一定会妥协一样。
“怎么办?勇明哥。”
原先一直称我为李先生的秦小勤此刻却突然改口叫了哥,这倒也不足为奇,有些经历很容易将人最柔弱的一面展现出来。
我现在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要不是何静见我情况不对,死死的抓住了我,我早就瘫软在水池中了。
廖天坐在椅子上又接上了一支香烟,还不时的看向腕表,似乎也有些不耐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