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爷的话音刚落,廖天就一脸得意地出现在了旗杆下,他的眼神看起来总是那么的猥琐,就在他跟海爷点头哈腰的片刻,他的身后走出十几个马仔,一群人将三个面黄肌瘦的中年男人押了上来。
三人的身上沾染了不少血迹,显然昨夜遭受过了残酷的折磨,一个个都垂头丧气的。他们全部被反绑了双手,脚上拖着沉重的铁镣,每走一步都传来铁链和地面距离的摩擦声。
“奇怪,怎么少了一人?”
何静说的特别小声,像是有意说给我听的一样,经她这么一提醒,我这才发现为首的那个“大块头”并不在人群当中。难道是他成功逃脱了吗?
我想着这些,一时也不免分了神,直到身穿迷彩服凶神恶煞的“大胡子”推了我一把,才看到海爷正看着我所在的方向,我心中“咯噔”一声,顿感不妙。
这个时候,海爷忽然喊我肯定没什么好事,可我又不得不硬着头皮走上了台。
海爷叼着雪茄,微微朝我点了点头,又指了指那三个跪在地上生无可恋的中年大叔,他们看起来约莫三十五六岁,衣服上下都没有了完整之处。
也许在国内,他们是一个阳刚热情的父亲,亦或是一个坚强努力的丈夫,可是如今他们是如此的凄惨,毫无尊严可言,他们被一群几乎可以做他们儿子的毫无人性的刽子手残忍的对待着,不时还有安保队员上去踢上一脚。
对于这样的行为,我的内心虽然很愤恨,可却是无可奈何,我很想救他们,很想替他们说话,可对于我这样一个人轻言微的小角色,我又能做些什么呢?
“他们都是罪大恶极的园区规则破坏者,这种致广大工人利益于不顾的搅屎棍,我向来是赏罚分明的。”
海爷说着,走到了我的面前,若有所思地看着我,道:“小李组长,你曾向我信誓旦旦的保证,会在一个月内,通过你的个人魅力,让园区的职工找到家的归属感,找到工作的动力,现在该是你兑现承诺的时候了吧?”
我心中一紧,看来今天不拿出点成绩,是不可能走下台去了。我心里一阵悲哀,心说你们把人家逼到这个份上,吃不饱还经常挨打,人家有什么办法,不逃也是死,为什么不抓住这万分之一的机会,万一侥幸逃出去了呢?
在海爷的示意下,三人被扒掉上衣绑在了不远处的铁柱上示众。
这种特殊的惩罚方式并不是AA园区独有,早在公元前1047年,商朝最后一位君主商纣王的宠妃苏妲己就创造了此方法,只不过当时是用铜柱,将犯人绑在柱子上后便放木炭在铜柱底部燃烧,从而将铜柱加热,高温会将受罚者的身体大面积的烫伤。这种刑罚极其的残忍,再强大的意志也最终会被摧残。
好在AA园区并没有将这种地狱级别的刑罚方式用上,至少是没有加热这一操作,但这也同样比前者好到哪里去,现在是闷热的夏天,经过烈日的暴晒,钢管不用多久就会到达很高的温度,几个小时下来,不死也会脱层皮。
这个时候,我忽然发现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我的身上,我知道,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这一场表演有误的话,估计自己被“噶”也是分分钟钟的事情,我深深调整了下呼吸,然后走到了广场中央。
接过廖天手里的麦克风,我努力让自己躁动的心平静下来,“诸位,你们真的很荣幸,在你们如此年轻的时候就攀上了AA集团这棵大树,如此优秀的你们,从此有了一个心灵的港湾。”
海爷的脸上非常的平静,对于我的开场白,他大概认为是老生常谈罢了!
“现在,请你们睁开眼睛看看这三个衣不蔽体的男人,他们也许是你们这些人当中的亲人、朋友,或者是同伙,但是,这都不重要了。”
“他磨磨唧唧的干啥呢?说个话都这么费劲。”
“就是,一看也不是什么好鸟。”
台下这时有人在小声的议论着,我也全当没有听见一样,继续道:“你们千里迢迢来到这里,你们为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钱吗?”
“看你们一个个牛逼哄哄的,要是在国内你们都能撑起半边天的话,你们也不用来到这里,早踏马的出人头地过上人上人的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