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昕自己下不去手,可别人下手就不一定什么力道了,陆康南这是钝刀子割他的肉,真是比死还难受。文昕流着眼泪拽着陆康南的裤脚还想乞求,陆康南彻底失去耐心,一脚将他踢翻在地,快步走到门口打开门,对着最靠门的三个打手说了句什么,那三个人一点头,立刻走了进来。文昕知道自己是逃不掉了,但求生的本能还是让他拼命的往墙角里躲,一边躲一边哭喊:“救救我,陆总救救我,我知道错了,我给小也磕头认错,啊……,你们别碰我,走开。”可这哪是躲的掉的,两个打手把他从墙角里拖出来,架着他的胳膊把他控制住,另一个打手钳子般有力的手固定着文昕的下巴,手起刀落,又恨又快的在文昕脸上割了两刀。“啊……”深可见骨,血流了一地。“啊……啊…………,我的脸,我的脸……”文昕发疯了一般捂着脸疼的在地上打滚,惨叫声响彻整个地下室。陆康南背对着地下室的门站着,等到文昕哭声减弱,好像已经疼晕了过去,才对秦宴说:“等他醒过来你告诉他,让他自己找个理由退圈,永远不许出现在柠也面前。”“行,我善后,我和你们两口子算是两清了啊。”秦宴挑眉一笑,在陆康南肩上拍了一把。陆康南略带厌恶的看了秦宴一眼,把他的手从自己的肩上拨开:“你休想。”陆康南从毛坯别墅里出来,初夏的晚风吹在他的脸上,他深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心里一直堵着的一个心结算是打开了,人也轻松了不少。上了车,田勇也松了口气,回过头,眼睛在陆康南身上打量了一圈,没见到伤,状态也不错,他才放心的问:“陆总,回家吗?”陆康南把那本相册放到腿上,温柔的摩挲着:“回家,柠也等着我呢。”不同以往的危急宾利在夜晚的公路上疾驰,万家灯火照亮了这个城市。陆康南落下车窗,空气潮湿微凉,沁人心脾。他抬手将夜风吹乱的发丝拢向脑后,把那本相册放到腿上温柔的摩挲,终于如释重负的喘了口气。陆康南回到家,刚进门就闻到了巧克力蛋糕的甜香,果然有柠也在的地方,才有家的味道。他先把羊绒薄毯包着的相册交给出来迎接的齐叔,往客厅里看了看,问:“柠也呢?”“小方先生在画室里玩手办呢。”齐叔说。“他睡醒了?难道他不累?不应该啊……”这一刻如有晴天霹雳打在陆康南头上,世界都变成了黑白色。刚才在车上幻想了无数次,回家之后就把熟睡的方柠也吻醒,抱着他温软的身体再缠绵个三天三夜,让那个小色鬼再也离不开自己的身体。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快就醒了,陆康南低头往自己下面看了看,倒吸了一口凉气,难道是身体还没恢复,没让柠也满意?这让他颜面何存啊。“可不是醒了么,您刚出门没一会儿就醒了,可能陆总不在身边,小方先生睡不安稳吧。”齐叔帮陆康南换好拖鞋,站起来笑着打趣。“对,就是这个原因,我不在,柠也怎么可能睡的着。”陆康南挽尊成功,如同打败了叛党得胜归来的将军一般挺胸抬头,重振雄风。其实方柠也从陆康南一走就醒了确实是因为陆康南不再身边他睡不着。然后就躲在一楼的画室里等着陆康南回来,趴在窗口一边摆弄手办一边盯着窗外看,还故意把门留了个小缝隙,怕陆康南回来以为自己在忙就不进来了。果然是吃一堑长一智,经过一段离婚风波,方柠也这个性子温软的小自闭居然已经开始学坏了。都说当你开始心疼一个人的时候,你就完了,方柠也就是要让陆康南这辈子都心疼他。所以,听到陆康南进门的同时,他立刻坐到手绘屏前,装作很苦恼的拿着压感笔,就等着陆康南进门满眼愧疚心疼的从背后抱着他。此刻听到齐叔的话,计划瞬间落空,方柠也的耳朵尖一下就红了,在心里默默怨念:齐叔真是,怎么把实话都说出来了。什么玩手办,难道我不是在痛苦的用这只残破的右手苦苦练习吗?玩手办?那我岂不是又要被陆康南抓住小辫子了?哼,绝对不行,这一次我要把陆康南玩弄于我的股掌之中,我要虐他,虐他,虐他。方柠也从椅子上蹭下来,蹑手蹑脚的走到门口,溜着门边坐下,红红的小耳朵往门口凑着,就听陆康南说:“一睡醒了就玩,他吃饭了吗?”方柠也蜷着腿,把脸颊靠在膝盖上,白皙的小奶膘挤出了一个可爱的弧度,眉毛皱在一起气呼呼的想:什么叫一睡醒就玩,我又不是吃奶的小婴儿,难道我要叫你爸爸不成?从今天起,我就是方钮祜禄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