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一瞬,她的背后猛的一阵风起,一道寒芒乍现!
&ldo;啊!‐‐&rdo;
眼瞳一缩,云七夜瞪大了眼睛,握着人偶的手一抖,人偶落地。下手之狠,完全的趁人不备,速度快之又快,不刻,女子的眸子里尽是鲜血……
044尊主
&ldo;尊主。&rdo;
女子身后,一记男人的声音响起,森冷暗哑,在浓重的血腥中不断与空气碰撞震荡,合成魔魅的诡异,沧澜左护法,伽罗。
背对着伽罗,云七夜目不转睛的看着地上的人偶。小小的人偶摔滚在地,纯白不复,身上尽是鲜红的血液,彩云的。
眼里有丝湿润,她缓缓转过身去,怔愣的看着地上的少女,前一刻还活着的……咫尺,彩云双眼圆瞪,直挺挺的躺在血泊中,细嫩的脖颈全然翻转,面朝背后,那张脸说不出的扭曲狰狞。
看着,云七夜的身子微微紧绷,眸里尽是鲜血。伸手,她摸了摸后耳垂,腥热,也是彩云的血。
&ldo;尊主还是如此有原则,这丫头如此害您,还能岿然不动,好忍功啊。&rdo;看似夸赞,却带着隐隐的嘲讽。
‐‐小柔。
原本沉睡在椅上的&ldo;少女&rdo;,在云七夜转身之时,迅速起身将彩云的脖子扭断,手段之狠辣,令人齿寒。不屑的踢了踢彩云的尸体,伪装成小柔的男人啐了一口,旋即从怀里掏出一只小瓶子,揭盖朝彩云的尸体撒去。绿色的药粉一触及少女的皮肤,立时发出一阵滋滋的声响,好似被燃烧了一般。不刻,肉身尽化为水,就连头发骨头也寻不见了。
一时,屋里只剩下了云七夜和伽罗,以及一摊水,空气里的血腥也闻不见了。
&ldo;为何……要杀她?&rdo;看着地上的水,云七夜低喃了一声。她不是没杀过人,可那些全是良知泯灭的恶人,死不足惜。这么多年,她从不对手无寸铁的老弱妇孺的下手。
&ldo;若不杀她,她会告密的。尊主,您怎能如此失误?&rdo;戏谑的笑,男人的声音又变,全然是小柔的声音,清脆动听,却说着世上最恐怕的话,&ldo;属下今早进的别院,整个别院的人好像都在欺负您呐。尊主,若是你被人欺负的事情叫教主知晓了,只怕整个乾阳都要灰飞烟灭了。怎样,要不要属下先拧断那些下人的脖子?&rdo;
蹙眉,云七夜看着伽罗,眼眸最深处的幽光滑过,双瞳一瞬间红艳似血。良久,她从喉间蹦出一句,&ldo;伽罗,若你不怕我杀了你,你可以试试。&rdo;
淡淡一句,却带着隐隐的压迫。脸上的笑容敛去,伽罗知道她一定会说到做到,不着痕迹的向后退了两步,他伸手将面上的人皮扯去,货真价实的人皮,小柔的。
黝黑的面,三十好几的男人双目炯炯,额前刺着一轮明月,衬得面相凶恶至极,好似地狱里的鬼差,&ldo;尊主,我劝您还是不要妄动为好。&rdo;顿了顿,他意有所指的看着云七夜的胳膊,&ldo;呵呵,可别忘了,您的左臂。&rdo;
闻言,云七夜盯着伽罗,宛若寒风料峭下凝成的冰凌白霜,遂尔溢出寒意。右手腕微转,白皙的手掌渐进转为银白,缠绕在五指间的丝线有银光流转。
一字一顿,是誓言,也是宣战,&ldo;伽罗,我有我的底线,若是你再敢碰一人,我就是死,也会取了你的命!没有左臂,我还有右手。&rdo;
闻言,伽罗的脸色一变,别人也许不知,可整个沧澜何人不知,只消云七夜的手一握,整个天下都能被她握于掌中,动静皆风云!
银色的手指,指骨分明,却不容任何人小觑。倒是差点忘了,连神祗般的教主都被她打伤了!
态度旋即收敛,他按住额上的明月,冲云七夜颔首一礼,&ldo;都是教主麾下,尊主何必如此动怒?属下此次前来乾阳,无非是来传句话罢了。&rdo;
传话传到杀人?讥诮,云七夜的仍是坚硬,半分也不肯妥协,&ldo;他说什么?&rdo;
站直了身子,伽罗恭谨道:&ldo;教主有令,命您回去接任教主之位。&rdo;
教主之位?犹如针尖刺上了心头,揪疼!一字一句的听着,女子的眼神变幻不定,怔忪,茫然,困惑,最后决绝,无论逃多远,他都不会放过她!
&ldo;你告诉他,我不会回去,就是死,我也不会再踏入北齐一步!&rdo;
如此的刚烈,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到头来,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苦笑,伽罗耸肩,这次的任务太艰难。一声叹,他将男人的话告知,&ldo;教主说了,就算您死,也要死在沧澜!&rdo;
蹙眉,云七夜低喝:&ldo;他是不是还说,若我不回去,就提着我的头颅回去!&rdo;
提回去,被他做成傀儡,不死不活!
&ldo;是这么说的。&rdo;顺口道出,伽罗旋即反应过来,临行前,教主只交代了两句话,后一句恰如其分的回应了云七夜的话,而云七夜,更是猜透了他的命令。如此的二人,已经将对方的心思吃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