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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1页)

花记年在空中一个转身,稳稳跨坐在马鞍上,无需使唤,跨下的骏马已经紧随著那匹开始奔跑起来,即便用力勒紧缰绳也无法遏止它追随的步伐。少年冷笑一声,索性伸掌在马臀上用力拍了几掌,催促骏马领先而行。小路上渐渐林木深深,树影斑驳,人迹罕至。他不过逍遥了半盏茶的功夫,男子骑的那匹良马已经蹭过头来,马头在自己那匹马的马颈上亲密的磨蹭。

少年一愣,才发现风驰电掣中,男子的发丝打在自己脸上,贴得如此紧密,如同同骑一匹般亲近,下意识的蹙著眉头想避开,不料一只大手落在自己腰上,然後耳边响起男子低沈的声音:&ldo;小心了。&rdo;

少年还未回过神来,便看到树木尽头出现了一条蜿蜒的小溪,男子大笑著放开手去,跨下良驹四蹄临风,纵身一跃跃过那条数丈有余的溪水,随即在溪对岸勒马而立,毛鬃翻飞,花千绝隔了一条溪,他遥遥伸过手来,大喊:&ldo;记年,快跳过来。&rdo;

花记年看著男子伸出的手,眼中隐约有些惘然,而跨下的马,蹄子刚碰到水,便吓的往後倒退三步,无论少年如何催促都踯躅不前,就这样耽搁良久,少年几乎颜面尽失的时候,另一匹马长鸣数声,不断催促,这马儿这才往後倒退数步,奋力跃过溪水,踉跄跟著跑起来。

男子说的闭关之地,就近选在毕州近郊的落英谷中,与毕州分舵相距不过二十余里。两驹一前一後行了半日,已遥遥望见谷口。谷口中守了近百名浮屠堡弟子,跪著迎接两人入谷後,便牢牢守住谷口,不准旁人进出。

这落英谷原本是浮屠堡旧址所在。谷中的蝴蝶泉,浣花溪,罗刹海都是世间景色绝美之地,但自从梁国覆灭,萧人大举入关之後,浮屠堡为了躲避战乱,总舵便迁入万象山中,此地只留下残址。

花千绝旧地重游,低声叹息了几句,才翻身下马。花记年坐在马上,为身边重重花海目眩神迷,直到男子呵斥他,少年才惊醒一般,从马上跃下。便在这时,他骑著的那匹马猛的悲鸣一声,挣扎著跪倒,少年大惊失色的回头细看,才发现这匹马早在布满鹅卵石的溪水旁便折了脚,却不知为何能紧跟著一路一瘸一拐的跑到这里。

他回头看去,鲜花开满的道路上一路滴落著零零碎碎的血点,蜿蜒成线,扭曲的马腿上,骨渣触目惊心的从断处斜斜刺出,马儿漆黑圆润的眼中隐隐蒙了一层水膜,显得无辜而令人心痛。少年不由轻声说:&ldo;我就知道……你肯定跳不过去的。&rdo;

他说著,面无表情的伸出一掌,朝马头拍下,想了结它刺骨的疼痛。突然,另一匹马从後面猛的冲过来,愤怒的嘶鸣著,在花记年面前半立起身子,扬起前蹄,狠狠朝少年踏下。

花千绝蹙眉道:&ldo;好孽畜!&rdo;他几步上前,一手托住马腹,把它高举过头,另一只手止住花记年全力击下的手掌,脚步一错,反手将托著的马儿远远掷开,却并没有伤它。少年惊魂未定,脸上却只看得见淡淡的一层不悦,低声说:&ldo;你拦我干什麽,这马儿如此无能,左右要死的。&rdo;

男子微讶的看著他,低笑道:&ldo;也可以不用死的。&rdo;他说著,从袖中掏出金疮药,利索为马儿的敷上,又撕下衣襟,拾起树枝,为它包扎固定好。少年低声道:&ldo;不过是个畜生,哪用的著你这麽麻烦?&rdo;

男子还未答话,那匹被他扔开的骏马已经度步过来,欣喜若狂的蹭著花千绝的身子,一幅通人性的模样,又伸出舌头,不断舔著伤马的湿润的眼睫。少年觉得眼中一片干涩,微微错开头去,听到男子低笑的声音:&ldo;你无需多想,练了这功夫,刚开始都会有些鬼憎神厌的,很快便无关悲喜了。&rdo;

少年以为他是在讽刺,心中更加不悦,下意识间,眼中居然闪过冰凉的杀气。花千绝看著他的眼睛,不由得也心中一寒,当下板起面孔呵斥道:&ldo;没教养的东西,你那是什麽态度!&rdo;他有些愤怒的在花蹊中走了几步,又重新放软了口气,低声叹道:&ldo;这心法稍加运用,就能有千钧之力,并非一无是处。&rdo;

少年低笑著走到那匹好马的身旁,扬起手掌,怒笑道:&ldo;那麽这匹马为何不怕我?&rdo;花千绝眼中光芒一闪,看著那匹马虽然双腿颤颤,犹自一步不退,不由轻声笑道:&ldo;因为它配偶在看著……纵使怕,也要逞一逞英雄。&rdo;

男子说著,用手握住少年凝劲欲发的手掌,低声说:&ldo;花心诀第一重本来便是杀心萌动,到了第二重浑沌之境,便好了。&rdo;

花记年用力挣了挣手,却挣不开,狠狠做了几个深呼吸,才压下心中血腥的杀意。男人掌心温暖的体温,带给他几丝久违的窘迫,在原以为将要干涸的心田中化成半苦半涩的甘霖。耳边是男人温热的吐息。这种难言的压迫感曾让年幼的他双脚发软,头脑昏昏,如今看来,似乎也从未在岁月的洪流中失去它应有的作用。

少年不由得开始怀疑,这种武功,是否真能磨灭这罪恶的思慕?它就算能抚平表面的裂痕,让心田回归平整,可地底的悲痛和创伤,地下翻滚的熔岩和萌发的种子,它要破土,它要迸she,谁又能抚的平,谁又能止的住?

第二十三章

男人的眼睛锐利而深邃,漆黑的眼珠子盯著一个人的时候,总让人觉得一阵晕眩。少年移开视线,冷著面孔道:&ldo;那便快开始练功吧。&rdo;

花千绝点了点头,然後说:&ldo;不过不能在这里,你……跟我来。&rdo;他说著,在前面大步走去,手中分花拂柳,辟开一条寂静之道,两人行了莫约两柱香的时间,看到一条绯红色的小溪,缓缓流淌。

少年不由仔细看了两眼,这才发现溪水中覆盖了重重叠叠的花瓣,男子伸手一指溪水上流,道:&ldo;这里是浣花溪,上流便是蝴蝶泉……&rdo;少年不耐烦地打断:&ldo;何必罗罗嗦嗦!&rdo;

花千绝怒目看他,显然无论如何散功,他的脾气都不能称的上好,他一招制住少年,毫不客气的往少年经脉中又输入一股霸道的真气,少年哇的一声,痛的再叫出来,双目隐隐现出一抹赤红,那害人的心法毫无预兆的发动。他此时脑海中想的完全不是如何化去真气,而是怎样杀了眼前的人。

男子毫不意外的看著他的表情,看著少年气势汹汹的扑过来,四两拨千斤的侧身避过,伸手又往他经脉中输入一股饱含柔劲的真气,嘴中却低声斥责道:&ldo;给我安静一些。我当初练功的时候,可没人告诉我该如何练,更没人损失真气助我练功!&rdo;

他这些话,却一句进不了少年的耳中,花千绝一边飞快的闪过攻击,一边伸掌渡入寒、热、阴、阳、刚、柔种种不同属性的真气,两人就这样缠斗了两个多时辰,直到花记年胡乱的攻势毁了周边三丈方圆的景色,漫天都是凋零的花雨,铺就迷醉的颜色。

这时,两个人身上已都是汗水和花泥。花千绝突然大喝一声,双掌齐下,打在少年天灵之上,将周身内力化为两个团团运转的两个小周天,一游走奇经,一流动八脉,同时运起浮屠堡用来修练呼吸吐纳的凝华功和圣玉功,两股同宗同源的真气分别顺左右手渡入花记年体内。直直渡了半柱香的功夫,花千绝才撤掌向後飞去。

少年像是忍受了极大痛苦一般,体内十多股真气互相碰撞,俊秀的面孔扭曲抽搐,嘶哑的叫了一声,双手握拳,眼中渐渐的流出鲜血,蜿蜒如两行血泪,触目惊心。花千绝心中暗叫一声不好,从後面避开少年毫无章法的乱踢乱打,将他抛入浣花溪中。

溪水冰冷,甚至泛著一股冷香,细密的花瓣在少年入水那刻沾了满身,又随著少年无可遏制的下沈,被水压挤著重新脱离身体,重新缓慢的浮向水面。漆黑阴暗的水中,粉红色发著荧光的花瓣缓缓上浮,构成一幅妖异而凄美的画卷。

而花记年在这一刻只觉得冷。

被花瓣覆盖著的溪水,终年照不到阳光,寒冷如雪地冰天。在身子碰触到溪底柔软的细沙时,便越发觉得冷。他想起他曾经害怕过的事情,他怕这样安静的死在河里……流沙细软,少年努力的挣扎了一下,却发现四肢都被冻住了,僵硬如铁石,血液都几近凝固。这溪水中,异种真气逐渐的停止叫嚣,心跳微弱的在寒冷中挣扎……被折腾的不堪重负的残躯,被冲击的脆弱不堪的经脉,被发泄的油尽灯枯的内力,少年在雪水一般寒冷彻骨的溪水中仰望头顶黑压压的花瓣,觉得耳中嗡鸣一片,灵魂如同不堪重负一般向上飞起,穿透重重的黑暗,进入浑沌的空蒙白雾。

花记年在白雾中睁开眼睛,看到了另一片花海,暗金色的河水在花海边安静的流淌。

他如同进入别人的梦魇中,一个清澈如玉石的声音在这梦魇中呢喃叹息著说:&ldo;尊上,第一世,我在佛前求一个相见,求了五百年……&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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