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
凤归麟慢慢的转过了头,凤眸微眯,危险的盯着冥然。
冥然已陷入自己丰厚的劳动成果中,全然没有注意到凤归麟眸中的冷光。
“呵,所以对于那人的身份,你根本没有进展?”
凤归麟冷笑一声。
听到这毛骨悚然的声音,冥然艰难的抬起头,不小心与那狭长的凤目对上,他好似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嗜血之意。
冥然顿时哭着脸,小心翼翼的解释道:
“并非是属下没有尽心尽力,实在那家伙太过谨慎,而且他在云都的势力,似乎比想象中的还要庞大。
“属下连接近他的机会都没有,如何查得出有用的线索?”
正解释间,一道幻影从成王府外迅速逼近,最后无声的落到了凤归麟的面前。
“主子。”
来人用最标准、最机械的动作行着礼,冷得像尊石雕,不带有任何的感情。
他是穆言,是凤归麟身边最忠诚,最少言,最不具有存在感的心腹。
凤归麟余光蔑着冥然,微微转了下身,随意道:“说。”
穆言躬身,用冷漠的声音回禀道:“那人带着一大群下属去了清河湾,目的是挖掘一座坟冢。”
“坟冢?”
凤归麟蹙起眉头,幽幽反问。
穆言再次压了下腰,并微微点头,回应道:
“是,一座陛下为自己立的坟冢。”
凤归麟的表情变得诡谲,帝王最忌讳的便是死亡,凤瑾为何会在自己青春年少的年纪,就为自己立了坟冢?
就算是想要提前安排身后事,可帝王都有帝陵,大禹历代的帝王,死后都葬在大禹最大的龙脉之地,龙朝山下。
为何偏偏要去清河湾?
“你可有见到对方的面容?”
凤归麟再次追问。
穆言用一如既往的冷漠声回道:
“并未看见。但通过身形,走路姿态,习惯动作可以推测出,那名黑袍人多半是个女人。”
一刻之后,冥然仍愣愣的站在原地,看着主仆二人离去,他心里的害怕忽然被委屈和气愤所替代。
明明他才是主子最贴心的下属!
你个棺材脸的穆言算什么!
老子给主子端茶递水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个旮旯里讨饭吃呢!
是的,穆言是凤归麟从乞丐堆儿里挑出来的。
暮色开始弥漫,落败的成王府风声凄厉,时不时有窗扇咯吱作响,廊下的宫灯也四处乱撞,让这整座府邸逐渐化为鬼宅。
冥然打了个寒颤,拂了一把手背上立起的汗毛,双膝微曲蓄力,然后用了十成十的功夫溜之大吉。
时间不早了,意图多挣两个铜板,顶着北风熬了一下午的小贩,终是忍不住收了摊子,急急忙忙的往家里赶去。
城门处进出的人也几乎没有了,负责巡查的守军也开始整理着当日登记进城的异乡异国人的册簿,轻点着通行费用,准备将城门关闭。
便是在这暮色之下,一辆素雅质朴的宽阔马车缓缓从远处驶来,畅通无阻的进了云都,成了今日城门所经历的最后一位过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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