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说了,分别的时候。
它是个说话算话的——乱骸。
那一刻,它再没有任何力量来抵抗烈日气息,全身都在溃烂,黑色的骨骼也慢慢融化。
他露出个无比丑陋的表情,我分辨到,它又是在笑,可我忍不住别过头去不愿看。
然后我听到它轻声说:“在我还是个普通骨兵的时候,我想做一个人,沐浴阳光的时候不会难过。”
这话说的更让人开心不起来,因为话里藏着终极的透彻和悲凉。
怪只怪我是个人,怪只怪世界是多彩的。
我与他这一战,也是整个神落最后一场铭记历史的大战。
……
中心帝国大评武功的时候,我高居神将,排名第六,而排名只是排名,不对应武力高低,所以有人说,估算武力,我与创造帝国的练泛舟可并列第二,仅在一紫之下。
人们都说一紫是个从小到大无时无刻不在跨界诛仙的可怕女人,她与升龙境,已经不是同境,综合她的各大战绩,我很服她,所以,第六神将与第二武力,对我来说就是很高的功勋与评价了,我很满意。
而据统计,神落一百位骸狩中,有两位神将、十一位帝将、六十一位王将,都被我支援甚至救援过。
没有我,乱骸依旧会败退,可骸狩的阵亡名单上,至少会再添二十个名字,而时间,至少也得推迟五十年,我的存在,相当程度地减轻了包括一紫在内所有骸狩的压力。
当然,其他骸狩也一样分担着这里那里的压力,所以我并不如何骄傲。
神落后,世人皆知一紫盖世之功,而我在整个碧荒的声望,甚至不下于她,因为碧荒过半的升龙境都在神落中成了我的好友,那广博地域的人们的性命周全,也都有我的努力。
后来,我和来自永夜帝国的神将陆冥结友于中心帝国,又一同隐居冰国。
后来,陆冥死了,我回到了紫色。
后来,受一晚生的执着感染,我主动成为了他遗孤的护道者,那遗孤叫晋独。
后来,血月浩劫起,开始的时候,我还不知道那就是乱骸,谁也不知道。
所以我没有管重岳与‘四月’的战事,只是暗中护着晋独北上。
甚至紫色的陷落,我心中也没有多少波澜。
我早已无意于这些。
我想起阿礼,他已经死了,卫国而亡,我不为他伤心,那是他的选择,他死而无憾,他应是开心的。
骸生时代,乱骸虽有至高者,却依然属于各自为战,而血月浩劫,却是所有乱骸凝成锋矢,自南贯北,也无怪乎四月帝国那样的庞然大物都沦陷得无声无息。
而且那场无与伦比的剑声道源,给乱骸增加的力量甚至还要超越人族,加之已经被完善的源转邪术,曾经乱骸与人族之间百名骸狩的实力差距已经被完全压制了……
冒着渎神的风险,我还是想说:这是生怕死伤不够惨烈局势不够意外吗?
……
后来,晋独遇到了柳重度,后者是昆百悟的部下,我们很熟了,不过那时候他已经易名柳狂。
后来,晋独已入升龙,于是我很放心晋独了,本想着等他走到境界的尽头再离开他,没想到他能一直闯到升龙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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