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慎三却深深地看了一眼王庆普,忽然笑了说道:“你应该听说过黎姿的外号吧?你真应该去打听一下,毛天禄的遗孀有没有外号。”
王庆普眼睁睁看着赵慎三说完这句不亚于打哑谜的话之后,就神态睥睨的施施然而去,仿佛来检查的时候,那个憋屈的、窝火的、底气不足的赵慎三,根本不是现在的赵慎三一样!
王庆普心里的忐忑就越发浓烈起来,他连自己来之前打好主意,等采样结束后,好好拿出省纪委的派头来,吓唬吓唬负责鉴定的工作人员的初衷都给忘记了,看赵慎三已经上车离开,赶紧一溜小跑到了自己车跟前,钻进去就一脚油门冲出计生委科研所了。
而且,王庆普不是不知道,自己的老板魏景山在等待他回去详细汇报赵慎三来参加亲子鉴定的每一个细微表情,那将会是老板跟他之间最和谐最快乐的共享时光,但他顾不得了。
他惶急的狗一般驱车离开市区,到达北环路之后,先是一个H省最有名的贵族外国语学校,这个学校从初中到高中综合教学,号称只要进了这里,百分百可以出国留学,是远近有条件的家庭趋之若鹜把孩子送进来的地方。
贵族学校临街,东侧一条银杏和香樟组合起来的林荫道悠远的沿着校园的围墙一直向北蔓延,这条路可不是随意通行的,在学校围墙跟大街之间专门设了一个门岗,有起落杆和电子感应设备,必须拥有专门配套的蓝牙设备才能让起落杆开启。
王庆普有幸是拥有这种蓝牙的,所以,他的车到达这里时,起落杆自动升起来,他的车就开了进去。
这条林荫道非常优雅,香樟跟银杏树的后面,是沿着校园铁艺围墙攀爬的蔷薇花,此刻正开的如火如荼,浓郁的香气顺着王庆普打开着的车窗一阵阵涌进来。
这馥郁的花香并没有让王庆普轻松愉悦,反倒越发引发了他内心的焦虑,他抬手拽开衬衣领子,莫名其妙的骂了句:“该死!”
正在这时,王庆普随手丢在座椅上的手机响了起来,一听铃声,是他特别设定的老板魏景山的号码,他第一次那么不想接听,却还是下意识的把车停下,接通后叫道:“魏书记,我正想跟您打电话呢……”
魏景山的声音却十分奇怪,仿佛带着懊恼和不甘心,果断的打断王庆普的话说到:“马上回办公室,不要再参与计生委对赵慎三的调查了!”说完,并不等王庆普回话,直接挂了。
谁也没有王庆普更明白自己老板对于铲掉赵慎三的热衷程度和无上的决心了,能让魏景山忽然之间做出让他不要再参与调查的决定,必然是哪里出了篓子!
王庆普更加慌乱了,他甚至已经想要调头赶紧听从命令回办公室了,却还是咬咬牙,把手机关闭了,继续开车往里面走。
如同柳暗花明又一村一般,林荫道的尽头,竟然是一个超大的湖泊,清凉透彻的湖水几可见底,湖畔绿柳红花美丽至极,另一侧则是一栋纯西式的独栋别墅,这么大的环境,竟然只有这唯一的一栋房子!
换言之,这超长的林荫道,这超大的清澈湖泊,竟然,只是这唯一一栋房子的附带景观!
走到别墅跟前,是精心搭建的花廊,上面攀爬着精心修剪过的蔷薇和葛藤,都开的荼蘼。
花廊前面,是一个考究的喷泉水池,池底的喷泉在阳光下闪烁着七彩的光芒直冲到空中,洒落在池中心站着的断臂维纳斯身上。
水池后面,是绿茸茸的草坪,草坪上摆着一个漂亮的躺椅,躺椅上,趴着一个漂亮的女人。
是的,不必看脸,就可以百分百的给这个女人一个漂亮的定义。因为,在暖融融的春日下面,这女人白皙柔嫩的后背上,只有运动鞋带般粗细一条红色的带子,纤细的腰肢上,也只有跟后背带子一样粗细的红色带子,带子中间通下去一条,从两半圆丰润迷人的臀瓣之间勾勒,在让人遐思的地方消失不见。
这后身的妖娆玲珑,简直是不可思议的美好,比水池里的维纳斯更加美轮美奂!
有这样后身的女人,即便长一张平凡的脸,那也是漂亮的。
王庆普的车停下,这女人明明听到了,却动也不动的趴在那里,看样子是在享受日光浴,可煞作怪的是,如此不遮不挡的晒着,她的身躯却依旧白皙如玉,除了被晒得微微发红越发诱人,一点都没有晒黑。
王庆普看到这一幕,心头的烦躁顿时消散了不少,脸上的表情也是甜蜜中带着几分小心翼翼,脚踏在草地上,明明就没有声音,他还是下意识的越发放轻了脚步,仿佛重一点会吓到心目中的女神一样。
“婷婷,我来了。”
原来,这女人,就是当初迷惑的毛天禄为之上下求索、铁索锒铛之后尚且无法放下的爱妻段婷婷。
段婷婷终于翻了个身,纵然已经品尝过几次这女人的美好了,王庆普却还是在看到两团不会比一枚桃子大的红色羽毛遮盖住两个山峰,同样大小的一块羽毛遮挡住下面要害的女人让人喷鼻血的娇躯后,情不自禁的咽了咽唾沫。
这女人的后半身就已经让人痴迷了,玲珑有致到毫无瑕疵的前面,就更火辣娇媚到极点!
段婷婷的眼睫毛浓黑翻翘,她懒洋洋睁开眼说道:“可是来报喜的?”
王庆普压抑了一路的担忧,却在此刻不忍心说出来了!
他明知道,自己之所以能够被这高傲的玫瑰看上,就是因为近水楼台,可以给魏书记说上话,能够替这个美丽高贵却又痴情前夫的女人报仇雪恨。
那么,今天赵慎三前恭后倨的态度,以及这态度背后隐藏的危机要不要告诉婷婷呢?她那么娇柔,听了计划有可能失败,她会不会受不了呢?
段婷婷已经从王庆普患得患失的表情里觉察到了不对,她猛地坐起来,毫无顾忌的把自己近乎裸却比裸更诱人的身体歪在他怀里,盯着他的眼睛道:“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