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靖记得,当时朝中对于宁笙箫的处置也颇有争议。
有的朝臣觉得宁笙箫大义灭亲实属是忠君,也有的朝臣说宁笙箫连自己的父亲都能够出卖,当真是不孝。
反正一时间说什么的都有。
于是,宁笙箫之功亦在许与不许之间了。
最后,还是岐山王提出了一个折中的法子,这宁笙箫到底是罪臣叛逆之后,宁家一家死的死,斩的斩,流放的流放,这宁笙箫既然有功,那便用以抵罪,将他软禁在京中让他吃穿不愁度过余生也就罢了。
于是,事情就这么定了。
只可惜,宁笙箫被软禁的第二个月,京中起了时疫,宁笙箫就恰巧染上了时疫,又没有让大夫好好治疗,人就那么去了。
章靖知道的时候也是忍不住唏嘘,还托昭小侯爷替自己祭拜,聊表心意。
只是,章靖没想到而今却又在这里看到了宁笙箫。
可那人一眨眼就不见了,章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看错了还是只是看到了一个同宁笙箫长得很相似的人。
想不通,章靖也就讲这件事情放下不想了,可到底心底里存了一丝疑虑。
毕竟,他和宁笙箫虽然只见过两面,可对于宁笙箫的印象着实不错。
回到别院之后,那些账本直接被章靖命人抬进了书房之中,林氏也跟着章靖的身后走了进来。
等到所有人都走了,林氏才有些哭笑不得的对章靖无奈道。
&ldo;你这是要累死我吗?&rdo;
章靖闻言不由得一讪,伸手搂了林氏在自己的怀中。
&ldo;我怎么舍得?&rdo;
林氏睨他一眼,叹道。
&ldo;你还真的当我们是专程来查账的,顺便考试吗?如今怕是整个盂县的考生都知道了你这位章家大少爷,赶考变成了查账,和一堆账簿杠上了,看你以后出去还有脸没脸?!&rdo;
章靖轻笑,伸手刮了刮林氏的鼻子。
&ldo;他们一天到晚没事登个状元楼,吟诗作对就有脸了?我可不想和他们混一道去,正好有空干点实事,总比做几句吟诵风月的诗词有意思多了。&rdo;
林氏知道,章靖之所以这么说,到底还是因为无心仕途。
自家夫君要作什么,林氏还真的逼不了他。
于是,林氏挽了袖子,在书桌前头坐了下来,拿过了最上面的账本对着章靖说道。
&ldo;你放心吧,有我帮着你。我已经让管家将府中的账房先生都叫来了,又让他去找了附近的几个赋闲的账房先生过来,咱们出高价,总能够多找一些人。&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