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朴丞吐了绳屑,没回话。
榕漾察觉抵在掌间的唇意外柔软,他一直觉得朴丞这人像棱刺,从未想过他也是有柔软的地方。他呆呆着,忽地扬声:“少臻!少臻!”
真是日狗了!
朴丞心底大骂,这时候你还他妈的只记得少臻?!
谁知窗被人几脚踹开,露出了苏舟的脸,捏着鼻子躲着烟呛,喊道:“这呢在这呢!快点!”他臂力好,够着上边的粱,带着身体翻进来,直接跳下来,鞋底太薄脚板疼得一顿跳。他过来迅速解了朴丞的绳,又看他啃了榕漾一手口水,惊愣之下竟然喷笑,他道:“我的弟,就你这样,烧完了你也解不开啊!”
那几个窗都窜了火,库里着起来,烟粟的甜腻香混着焚烧木头的味直往鼻里冲。那库门被人从外压紧,里边推不开。
苏舟一把拽了朴丞榕漾到身后,推了点距离,左右手吐了唾沫,覆上烧烫的铁皮,低喊一声:“少臻!”
外边人几步冲上来,甩着一矮鼎轰然砸在门上,苏舟在里边使力,这铁皮包的门哐当作响,摇摇欲坠,可就是不掉!苏舟双掌烫得疼,外边的少臻发了狠,对着门一力重砸,那门板咚声迸裂,苏舟照着几脚踹断了木板。
“少臻!”
少臻越身拖拽起朴丞的衣襟,怒道:“下回这种腌臜事,你再敢拉着榕漾,我就打得你满地找牙!”
朴丞别头擦了唇上的血,铁青着脸嗯了一声。
作者有话要说: 少臻(〝▼皿▼):之前不是说皮痒么,这次就给你松个爽。
第39章夜网
赌馆的火势压下去,几欲跑断腿的伙计匆匆赶回被烧成黑黢色的库,挖出来已经作废的烟粟。他趴在还烫手的灰上,登时面如死灰。
苏舟靠脸熟借了辆驴车,四个人挤在上面,那毛驴跑得颠簸,尾巴甩得欢快。但板上四人都没有玩闹的心思,因为马上回院,先生若问起来,他们岂敢直说。
朴丞一直沉默着,在车轮滚过石头时,忽道:“我自向先生请罪。”
少臻手里的鞭摇晃,苏舟盯着,总怕他一个冲动抽朴丞身上。他仍是冷脸,道:“得了,这事轻易过不去。”他隔空抽了几下鞭子,心浮气躁着道:“如果仅是寻常东西,犯不着狗急跳墙要弄你。你在里边看见什么了?”
“烟枪。”朴丞手指做出枪状,偏头凑上唇,道:“像抽土草,但味道古怪,香得发腻。”
少臻连长河镇都没出过,哪里知道是什么?他只是见着救火人的神色,猜这库里放了不得了的东西。
“方才应带些出来。”少臻沉吟,“也许先生见过。”
“时候来不及。”苏舟掌心还留着烫痕,他躺身在狭窄地板上,看着星子闪烁,道:“我猜先生这回得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