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闻若两个姐夫都笑起来,但脸皮很厚,坚决不起身。lily跟elena对视了一眼,都摇了摇头。
kathere从厨房里走出来,手里端了一整只烤鸡。喻闻若想伸手去帮忙,但kathere让了一下,连声道:“烫烫烫……”喻闻若只好让开,kathere把烤鸡放在了桌子正中央,把手上厚厚的手套摘了,才转过来审问儿子:“你刚才在跟谁打电话?”
喻闻若眨了眨眼,还想装傻:“我在中国的同事。”
kathere歪着身子,撑着桌边,一脸很怀疑的表情:“那可不是你跟同事对话的表情。”
喻闻若又想笑,又想憋住,神情一时有点儿扭曲。家里的帮佣随即端上来一大锅炖菜,喻闻若赶紧趁着他妈妈还没反应过来,朝着客厅喊了一声:“爸爸,开饭了!”
john撑着拐杖站起来,跟喻闻若的两个姐夫一块儿来到了餐厅。lily还有一个九岁的女儿,藏在沙发后面,刚才喻闻若都没看见,现在才坐到桌边。一家人把一张长桌坐得满满当当,帮佣流水似的又端上来火腿、牛肉和土豆。喻闻若上手把一大块烤牛腱子肉划开,分成到每一个人盘子里。john在跟帮佣耳语,嘱咐她去拿哪一瓶酒来。
kathere仍旧不依不饶地问喻闻若:“你在谈恋爱,是不是?”
喻闻若有些无奈:“妈妈……”
elena的丈夫突然插了句嘴:“是arthur那个电影明星男朋友吗?”
喻闻若:“……”
他怎么忘记了,elena的丈夫有一家广告公司,跟达诺尔有业务上的往来,和nate也很熟。
kathere倒吸一口冷气,眼睛都瞪大了:“电影明星?”
“那太夸张了。”喻闻若有些不好意思,elena显然早就已经从丈夫那里知道了这个消息,而且分享给了妹妹。姐妹两个根本无视他的反应,用一种非常赞叹的语气对kathere说话:“哦绝对是个电影明星。”
“哪一个?”kathere捂着胸口,自己猜了一个名字。那还是她当年和约翰在中国生活的时候正当红的小生。喻闻若的脸皱顿时成一团,kathere立刻意识到不对:“哦不,他今年该有五十多了……”
elena已经搜索出了迟也的照片给kathere看,由于她用的是英文搜索引擎,跳出来的都是迟也好几年前在国际上领奖的信息,最前面一张照片还是在意大利,kathere看到“teenaractor”两个字就尖叫了一声:“arthur!”她严厉地看着儿子,“他看上去才……你交往了一个孩子?!”
喻闻若把elena的手机拿过来看了一眼,哭笑不得,自己打开相册里找,为了洗脱自己恋童的嫌疑,特意找了一张迟也好几天没刮胡子的照片,亮给kathere看,解释道:“他今年28岁了。那是一条很久以前的信息。”
他找的那张照片还是迟也在拍《归去辞》的时候的剧照,为了展现人物的颓唐,好几天没刮胡子,头发散乱,脸上涂得黑黑丑丑的,只有一双眼睛还是很亮。这是剧方放出来的花絮照,迟也都不知道有人在拍。喻闻若又看了一眼,感觉迟也如果知道他第一次给父母看的照片竟然是这副尊容,可能会直接用桌上这把黄油刀捅死他。于是赶紧划了两下,又找到一张迟也给达诺尔拍的广告图,重新给kathere看。
“没错,就是他。”elena的丈夫探过头来看了一眼,“达诺尔楼外面那个巨幅的广告就是我们做的。我对着他这张脸工作了好几个礼拜。”
kathere捂着心口,长长地“哦”了一声。
john坐在桌子另一头,朝着妻子招了招手:“给我也看看。”
kathere把手机递给他,john已经老花眼了,他不得不把手臂伸直,脖子往后仰,皱起眉头盯着看。
“唔……”他沉吟着发出了一个音节,半晌才含笑打趣了喻闻若一眼,“真是英俊呐!”
lily两个孩子都抻着脖子喊:“我也要看我也要看!”
喻闻若的手机就这么在餐桌上像黄油碟子一样被递来递去,他无奈地摇摇头,低头专心切牛肉。手机最后到了elena手里,她一不小心右划了一下,发现还是迟也。elena再一划,还是。
“天哪arthur……”elena笑起来,像发现新大陆似的,“你为他专门建了个相册!”
喻闻若没说话,他感觉自己耳朵红了。一家人都在笑,lily笑得尤其厉害,“你就跟g一样!”g是她九岁的女儿,“她也给她的电影明星男朋友建了个相册!”
“ohshutup!”喻闻若终于忍无可忍,一把把自己的手机从elena手里抢了回来。
帮佣已经按照john的要求拿来了他指定的那瓶酒,此刻正站到桌边。喻闻若就跟看见救星似的,一跃而起,接过了酒瓶:“谁想来点儿葡萄酒?”
一家人纷纷举杯,笑着放过了他。
酒足饭饱,帮佣已经下工离开,男人们被赶进厨房收拾残羹冷炙,喻闻若也把袖子往上挽了两道,加入进去。
“arthur!你不用!”elena叫他,但他已经被两个姐夫勾住了肩膀抓进了厨房。elena又好气又好笑,但是小jaie已经跑到了脚边,现在已经过了他的睡觉时间,他困得直揉眼睛,lily还在给全家人泡咖啡。elena便俯身把外甥抱起来,先把他送到楼上去睡了。
喻闻若把吃剩的牛肉和炖菜分门别类放到玻璃制的密封碗里,elena的丈夫从他手里接过了原本的餐碟,喻闻若随意地跟他扯了两句家常。“ben。”他叫他的名字,“孩子们在瑞士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