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欲出军营?速速止步,否则弓弩无情!”一声暴士各执兵刃封堵营门。与此同时,左右哨塔上,四支强弩斜指向下,阴冷箭簇对准一干人等。
“大胆!”一柄短戟斜指向天,“我乃皇上亲赐宣德将军李乐,奉皇命出营办事,还不速开营门!”
守门士官长一脸刚毅道:“原来是宣德将军,下官奉命守卫营门,进出皆须严加盘查!”
李乐见对方松动,气势愈发狂傲,“即知是宣德将军,为何还不开门?”旁边胡才及七八名白波军立即叫嚣起来,更步步紧逼,迫近营门。
士官长镇静非常,不卑不亢道:“宣德将军可有卫将军手令?”
李乐冷哼一声,高傲的仰起鼻孔道:“此乃皇上手谕,绝非卫将军手令可比!”说着将一块黄绸展开,上面果然有皇帝的亲笔字迹以及杨彪拼死保护下来的假玉玺印记。“快开营门,否则别怪本将军先斩后奏!”配合这股气势,李乐将手中短戟晃了几晃。
“没有卫将军手令,任何人不准进出军营,违令者斩!”出乎李乐预料,这位征北军的士官长丝毫不惧,依旧镇静如常。
“大胆!你们要抗旨不成?告诉你们,这是欺君谋反,与郭、李傕一样的重罪!”胡才第一次有了依仗,也第一次品尝到对官军大声呵斥的滋味,一张黑脸激动得不断抽搐。只差口吐白沫了。其余白波军也纷纷挺举枪戟,作势欲攻。
见此,士官长不退反进,跨前一步抽出战刀大喝道:“吹号,有人欲强闯营门!”
号声起落,转瞬即逝。在李乐、胡才一干人等尚未反应过来之前,两侧营房内传出一阵噼哩啪啦的声响,随即两支各百人地队伍奔跑过来。刀盾、长短枪、弓弩齐刷刷尽皆亮相,在初升朝阳的映照下散发出嗜人寒光。
两座小军阵伫立眼前。李乐、胡才倒吸凉气,刚才的狂傲早已烟消云散,只剩下瑟瑟发抖。开玩笑,自己身边只有十来人。对面可有两百人,而且全是人高马大的辽东大汉,尽管都罩有漆黑色面具,但那面具下的眼睛却流露出嗜血光芒。一看便知是刀山火海走过来的人!
登登登连退四五步,李乐才稳住身形。右手短戟渐感沉重,与之相反,左手圣谕却越来越轻。李乐虽不愿承认。但事实摆在眼前,皇帝不过是个无权无势的摆设而已,在长安如此。在霸陵同样如此!看一眼胡才。只见他的脸上同样刻着苦闷。
在二人悔不当初之际。一名营校手扶佩剑走上前来,一边听取士官长的汇报。一边打量李、胡二人。待了解大概后,营校面无表情地向前两步,又吓得李、胡二人退了数步,“卫将军有令:无其手令,任何人不得擅自进出军营,违者格杀勿论!”说完扫一眼腿肚子打摆的白波军众人,冷哼道:“是你们嚷嚷出营?”
“不!”李乐条件反射般大叫一声,“误会!纯属误会!我等只是奉命来此巡视,看看军营防务有无松懈之处。嘿嘿,没事,没事!天未大亮,出营作甚?”说着一把拉过胡才,晃晃悠悠的向营内走去。
营校冷眼凝视,直至几人躲进营房才挥手道:“撤回营房!”
两百战士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如旋风般返回营房。待一切归于平静,不远处的树墙后,杨彪、杨奉两人身影才缓缓显露。“征北军果然名不虚传!”杨彪发自内心地赞叹感慨,可脸色转而苦闷道:“如此劲旅却只惟高勇军令是从,若要拉拢恐难收效!”
“奉亦有同感,走出军营怕是不易!难道只能等待?无法与外界联系,与困于长安李傕手中有何区别?”杨奉忧虑道,一双眼内满是黯然。
“区别还是有的,至少可以吃饱穿暖。至于其他……只能等!”杨彪语气坚定,不知是为杨奉打气,还是给自己打气。
……
长安城外,征北军鼓声阵阵,东、西、北三面皆有战阵列于城外。步卒严阵以待,龙骑兵担当先锋,以奔射试探守军虚实。同一时刻,长安城外竟有两万余骑兵狂奔不休,三棱弩箭如倾盆暴雨无尽无终,一遍又一遍的扫荡长安城墙,给守军以强大的心理震慑。城南虽未遭到袭击,去也出现了龙骑兵地踪影,时隐时现,令人胆战心惊。
被围城内,李傕早已没了从容镇定,愁苦的脸上没有半分血色。话说回来,任何人看到万马奔腾箭雨连天恐怕都会如此。特别是对于缺少骑兵的李傕,东、西、北三面已然成为不可逾越之高山,在平原地带以步卒对抗骑兵无异于自杀!
“暹儿,你可确信在蕓水岸边遇到了万余征北军骑兵?”李傕仍不愿相信高勇拥有如此实力。
“千真万确,否则侄儿也不至于狼狈败退。”李暹心有余悸道。
“叔父,既然城南尚未有敌军步卒出现,说明征北军还未来得及合围,何不孤注一掷突围而去!若成,西凉、汉中皆可予取予夺!总比困守长安好上百倍!”李别绞尽脑汁才有此想法。
李傕紧锁眉头,似乎也有此意愿。“别儿之策也有可取之处。怎奈高勇一向狡诈,万一城南设有陷阱,岂非自投罗网?况且,城内骑兵仅余三千,恐怕无法抵挡征北军骑兵的冲击,一旦于入山之前覆灭,剩下步卒恐将再无还手之力了!”
从霸陵勉强逃脱地张先感叹道:“主公所言正中要害,征北军骑兵甚为厉害,进退有序,杀伐果敢,乃属下生平所遇最强劲旅。仅以三千骑兵迎战,恐怕坚持不过半个时辰!”
“咝!”其余众将无不倒吸凉气。
“半个时辰?”李傕叹息一声。
恰于此时。兵士来报,攻城骑兵退
卒仍列阵城外。李傕甩甩头,喝道:“走,登城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