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杨彪一声赞。“此法甚好,暗合兵书上:‘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之计!”
“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形容贴切。此句出自何处?”刘协终于露出笑容,可他后半句话却把杨彪搞得尴尬之极。
“这……据传乃是出自高勇亲著的《三十六计》一书!”
“暂时这么安排,你们几个今天打打腹稿,明日朝会上试探一下高勇的口风。若他不反对,便立刻实行。当今要务乃维持徐州安定,以成为坚强的外援!”刘协双眼一亮。面容坚毅道。
“诺!”
几人散去。刘协单独留下杨彪。“杨卿。你觉得刘备此人如何?朕想安稳徐州,又不愿出现另一个曹操、袁术甚至高勇!”说到这。刘协的神情很灰暗,一股不甘、不屈的火焰在熊熊燃烧。
杨彪见状心头一紧,他愈发感觉到皇帝拿回权利、重振大汉声威地迫切心情。然而,现实是残酷的,近有高勇这座难以逾越的大山,远有各自为政、貌合神离的州郡,若想统一起来难比登天。“玄德公品德优良、作风正派,民间多有传闻其爱民如子,治下东海、琅邪经年而已便一跃窜升为徐州数一数二地富庶郡县,治政能力可见一斑。此外,兵事上也有不熟表现,阻击曹操、侵攻豫州,时机把握准确。综合来看,玄德公文武双全,足可抵挡一面!”
听到杨彪赞誉之词,刘协灰暗的脸色逐渐有了缓和,“这么说,杨卿还是很看重刘备的了?”
“这倒也未必。皇上请想想看,徐州远离洛阳,且地处要冲,按照臣的推断,高勇努力经营青州,无非是准备插手兖州、徐州,进而掌控徐州,从而与扬州、夷州连成一线!如此环境,玄德公难免不招兵买马扩军备战,如此一来,一旦时机成熟,怕是第二个袁术不远矣!”
“不至于如此吧!”刘协地语气淡了许多。经历这许多后,他早已知道绝不能够完全信任任何一个人。“难道徐州牧还要另选人?”
杨彪摇摇头:“非也,李固之计正合适!”
“那为何杨卿又不看好?”
“臣的意思是,不能放任徐州自流,而当从皇上身边择一心腹进入徐州……慢慢替皇上培植力量,并暗中监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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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12日,朝廷终于在一番不算激。:。:陶商接替其父为徐州牧,任命刘备为徐州别驾,其余诸曹各有升迁,最后派遣侍中王封为徐州薄曹从事,即日起程赴任。
宣读决定时,刘协意气风发,凌厉的目光扫过朝堂,令许多朝臣不敢仰视。当然,高勇及其身后诸人除外。静静地聆听皇帝的聪睿决定,仔细地打量皇帝的神态,高勇不禁露出一丝耐人寻味地笑容。杨彪瞥见,心中一颤,似乎预感到要有坏事发生。
果然,皇上地话音刚落,宫门外一声焦急呼喊,黄门侍郎飞一般跑进朝堂,“启奏皇上,徐州急报!”
密封地信件很快传递到刘协手中,杨彪急切观望,朝臣神态各异,唯独高勇稳坐钓鱼台,笑呵呵的等待接下来地好戏。
一目十行,刘协那振奋的神采陡然消散,瞬间换上一片阴霾。
“皇上,徐州发生了何事?”杨彪愈发担心起来,特别是联系高勇刚才的诡异神态。
扫一眼朝堂上翘首以盼的道道目光,刘协顿感心中苦涩,似乎苍天非要跟自己作对!“陶谦尸骨未寒,其二子已然刀兵相向!陶商、陶应各引军兵于下城外互相攻伐,激战两日死伤无数,百姓流离失所。就在双方精疲力尽之际,刘备领兵杀至,协助陶应一举击溃陶商部曲,并将之赶出下。”
杨彪大惊,“皇上,那陶商……”
刘协挤出一丝笑容:“幸得陈登领兵救援方保无恙,此刻刘备、陈登各领部曲对峙于广陵,形势堪忧啊!”
李固一听,眉头紧锁道:“徐州事变,那朝廷旨意……”
“既然皇上已经作出决定,那么旨意自然要送出去!不然何以彰显朝廷威仪?”许久不语的车骑高将军终于开口了,而这一开口就是石破天惊!
傻子也能猜到圣旨发出后将会引发何种结果!徐州内乱,虎视眈眈的曹操、袁术难保不趁火打劫;而最令人担心的还是眼前这位高勇,民间早有谣传,青州兵马十余万,早欲南下徐州了!
“高将军,徐州战乱已起,当务之急是安抚平定,如朝廷旨意下达,必将引起不必要的误会,致乱局无可挽回!”杨彪急忙劝阻,他最清楚,徐州一乱,获利最大的肯定是高勇。
“哈哈,无可挽回?”高勇强势站起,对皇上道:“圣旨不但要发,还要大张旗鼓的发,陶应擅自引兵攻打兄长等同于谋逆,刘备侵攻邻郡、助纣为虐,罪上加罪更应受到重处,至于陶商奋起抵抗,虽败犹荣;陈登拨乱反正实乃吾辈楷模,当重赏!”
干脆利落的说完,高勇又恢复到笑呵呵的模样,温柔的看向朝廷百官……一阵冰冷刺骨的寒意霎那间席卷了整座宫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