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二十六日小晴。广陵郡凌县与下邳下相县的交界处卢旧入斥候小队冷冷的对峙着。这种情形不是第一次出现,也不会是最后一次出现。双方士卒冷眼相对。刘备军卒中只有一人骑马,还是那种老弱战马,毛色灰暗小体态疲惫。余者皆为步行。高勇军则恰恰相反,清一色膘肥体健的高头战马,马背上的骑士轻甲挂身,弩、弓、马刀齐备,还有四个箭壶。仅仅这套装备,就羡煞了敌人。
只有对比才能分出优劣,单靠装备,刘备军卒的士气就为之一滞。好在,虽然曹操挑起了纷争,青州孙仲也已挥军南下,可在这里,双方仍然保持着适度的克制。刘备也好,张颌也罢,都没有点燃战火的意
。
原本网从厚丘撤退回来的部将刘琰还打算试探一番,却不想遭到刘备严令禁止。一肚子怒火无处发泄,只好找到曹豹诉苦。谁知,为当年站错队列懊恼万分的曹豹,比他的火气更盛。区区一介校尉,手下五千老弱病残小怎比的上当年混迹自己手下,如今掌握广陵一万五千郡兵的几人。陈茂不过与陈登有族亲,便直领中军校尉。廖弘,当年不过是看管辐重的无名小官,如今也已坐到左军校尉。最令人愤恨的还是皇甫葳,想起当初三番五次寻衅滋事羞辱之人,竟也成了右军校尉!曹豹毫不怀疑小这三人只要不出意外,将来必定能够成为高勇军中的师将,运气好的话,,
“唉,一步错。步步错!当初怎么就鬼迷心窍,轻信了刘备。结果”
“曹校尉在吗?”刘琰尖细的声音响起。
“原来是刘校尉,你这是…”曹豹诧异道。
“还能怎么回事?心理有些不痛快,找兄弟喝喝酒。”刘琰苦笑,“唉,主公、军师再度下令不许挑衅,难道就只能眼看着高勇小张颌、孙仲之流在头上拉屎拉尿?”
“这”曹豹立刻明白过来,刘琰估计是气恼未放一箭撤出厚丘的丰。遂拍了拍刘琰肩膀,示意他坐下,劝慰道:“敌军势大,暂时避让也是无奈之举。高勇可是掌控北方六州之人,随便调动些兵马都不是区区半个徐州能够抗衡的。”沁里憋屈啊。早知如此,当初何不南下扬州,有大江阻隔,高勇也只能望江兴叹。”斟满酒,刘琰一饮而屁
“话不能这样讲,中原毕竟富庶,人丁兴旺,是扬州比不了的。更何况,谁能想到强盛至极的匈奴、鲜卑居然都被高勇打的元气大伤败回草原。否则,张颌、孙仲又怎敢轻启战端?”曹豹想起了陈到无意中讲起的话。插播广告5时间5哦5
“主公还是仁慈。年初之际,真当挥军杀入广陵,也不至如今窘境。听说高勇又从北边幽州调了一万多步卒过来,区区一个广陵已经聚集了五六万兵马,啃不动了!”刘琰再满饮一杯,似乎恼恨自己的生不逢时。
“想必军师已经有了全盘谋划,否则也不至于让我等暗中迁徙家眷族人。虽说心有不甘,可也只能跟着主公继续打拼了。”牢骚的话,听起来更容易令人产生共鸣。
“咋?还不想离开?也是,故土难离啊。”刘琰双眼眯起,隐约可见闪烁的泪光。“今天巡视,又撞见敌军斥候了,那装备”眼馋啊!要是咱能搞上一套。即便面对千军万马也不会怕。”
“呵呵,别做梦了,曹操跟高勇打了几年,大小战斗无数,也才不过积攒下来百十套甲胄,那些可都是用命换来的,你舍得?就算你舍得,仁慈的主公也舍不得呢!”曹豹有意无意的讲到,对于仁慈,好像隐藏着些许不满。可惜晕晕乎乎的刘琰没能注意到,这个微妙的细节。
二人把酒言欢大半个时辰,才在刘琰醉醺醺的酒气中结束。坐在案前,冷视瓣声如雷的刘琰,曹豹嘴角微微抽搐。目光闪烁不定。一会往往窗外,一会查看蜡烛,
三月二十七,北上的吕峻部斥候与孙仲部四十五机步师先锋相遇,至此,东海国东部。即丘、厚丘一线悉数收复,徐州、青州的陆上交通打开。不须张颌提请,孙仲便即下令四十五师进驻厚丘,与曲阳、凌县遥相呼应。青州别驾孔融一边督促转运粮草,恢复东海国新占之地的民生吏治,一边调动武安再的青州郡兵协助清理刘备残余及山贼路匪,并尽起三千路工。全力改扩建青徐官道,为下一步行动打好基础。
青徐畅通小张颌没了最大的束缚,当即命令高览率部进驻凌县,待时机成熟后立即兵发下邳。
同日,东阳城西。又一支曹军兵马抵达。夏侯惇,曹操深为倚重的另一员大将,在的知兄弟夏侯渊初战不利的消息后,便即昼夜兼程。虽然他不太赞同选择此时攻打广陵,可看到粮草即将告蔡的窘境后,也不得不硬着头皮打上这胜率不高之仗。
“城外敌兵有何动作?”来不及寒暄,夏侯惇直接了当问道。
“老样子,不停袭扰。主力却躲在营寨内不露头。不过。兄弟这一来,怕是对面的本壁要出来遛遛了。”夏侯渊很是无奈的说道。
“奉壁?什么来历?”夏侯惇皱起眉头,这名字听都没听过,八成又是无甚名气之人。
“没什么名气。似乎当年跟过袁绍,战败后投降高勇,很是垫伏一段时间。如今,其与高览均被高勇启用,委任为七十一、七十二两师师将。”夏侯渊撇撇嘴。投降是最被人鄙视的行为,而投降后能受到重用的概率更小的可怜。谁知,高勇竟然一反常态,对于投降之将多有宽赦,甚而委以重任。比如说掌握一军的孙仲,曾跟自己打对台的赵弘,还有名扬长安的潘凤。甚至袁术旧部,也在充州就地整编,原以为会打散重整小不成想竟然直接编为一个军又四个警备师。
“又是降将?高勇难道没一点担心?倘若有一个怀有二心,拐跑上万兵马,保叫他欲哭无泪。”夏侯惇嘟囔诅咒。
夏侯渊微笑摇头;脸色微黯道:“难啊!几年前,其部兵马大约来自同一地方,互相之间多少有些联系。可如今”等明日交手,…田晓发现现如今,其各师均由来自不同地方的兵员组虏的可能几乎不存在。而且小至什长,大到团校、师将,都在军校委培过,满脑子忠诚荣誉,指望他们背叛高勇,还不如祈祷汉室重振声威来的更容易些。”
“这”高勇竟如此厉害?这兵员调配可不是简单的事,就算主公麾下,也无法做到打乱重编。什伍部曲之中难保没有关系密切者。高勇越来越不简单了!”有感而发的话,令屋内进入短暂的沉默。
然而,这份沉默旋即便被打破。一声雷鸣之后,紧跟着好似天雷滚落,轰隆隆的不断回响在东阳城头顶。
夏侯惇腾的站了起来准备冲出屋去,却见夏侯渊镇定自若,疑惑道:“怎么回事?高勇军攻城了?”
“坐吧,这样的情形天天有。很快就习惯了。每天早午各一次,只不过恼的人心烦罢了。”嘴上如此说,可谁都能看得出夏侯渊眼中的妒嫉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