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他睁开了眼睛。
……
她没把目光调开,撞都撞上了,转开目光不是更显得心虚?
两个人面无表情地对看了一会儿,他指指后头的架子:“又掉下来了。”
她马上转身去拾地上的官服。
“鬼鬼祟祟到我房里来做什么?”他坐起身来,出其不意地问她。
“谁鬼鬼祟祟的?”她动作一僵。
“没有吗?走路走得那么轻,不是鬼鬼祟祟的是什么?”他眼里含着一丝笑意。
“我这不是怕吵醒你吗?”她转过身来,声音大了几分。
他打量着她,“你一进来我就醒了。”
“好哇,那你醒了为什么不起来?”
“我就是想看看你要干什么。”
“那你说——我干什么了?”她很生气地说,朝前走了两步,没发现脚下还踩着那角青色官袍,后头的架子被衣服带得晃了两晃,向前栽倒。
他眼明手快,立即上前将她手腕一捞,她重心不稳,慌忙中抱住了他的腰,把他重重压在了地板上。
这时架子轰然倒地,架上的衣服飘洒过来,一角杏色衣袍正好荡来盖住了她的头。
……
她赶紧从他身下抽回手,慌忙去扯头上的袍子,没注意到自己还压在他身上。
看吧,他就知道。
“怎么,把我当垫子很舒服么?”他语声微沉地问,她把他这么压着,想要干什么?没见他的衣领都被扯开了一大片。
“不舒服!一点不舒服!”她扯开了头上的衣袍,朝他吼道。
“……”
她发丝凌乱,气喘吁吁,瞪着他的眸子里虽有怒意,但里头藏着几丝慌张。
他脸上有点发热,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被吼了。
她又狠狠瞪了他一眼,这才撑着地板站起身来,把那件袍子拿在手中,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情绪。
“六爷是要穿官服还是便服,我伺候您穿吧。”她轻咳一声,板着一张红霞漫染的脸说。
他站起来,居高临下看着矮了他大半个头的她,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衣服,把敞开的中衣领口合上。
“穿官服吧。”这女人,没有矜持也就罢了,还朝他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