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鞭挥落,骏马驰骋,狂风迎面而来,呼呼灌入胸腔,没一会儿阳光追逐过来,阴影褪去,飞奔的两人沐浴在了阳光下,她和他扬声大笑。
他驰到她身边,手臂一伸,把她从马上抱下来,搂紧她在草地上打了几个滚,埋头吻下去。
几日后一队从倚堑关出来,前往前方草原与牧民交易的马队在山道边捡到了两只落汤鸡。
接连下过几场暴雨,前方山体略有滑坡,马队的商人收了那年轻男人的银子,给他们留下两匹马和一个小帐篷,两张弓和两把匕首,少量的生活物资,不顾两人的劝阻,继续往前走了。
尹沉壁换了一个姑娘给她留下的衣服,在一条小溪边把自己的衣服洗了,晾在帐篷外的晾衣绳上。
她把发髻打散开,扎成两条辫子,没一会儿发现有人在后面拽她的辫子。
她气不打一处来,见手中洗的正是那人的衣服,也不拧水了,直接就往那人身上抽。
“都是你——”她气呼呼地说,“我说不要,你非要,耽误了赶路时间,这下好了,没避过泥石流,东西都丢了,还好银子在我身上,不然这点东西都买不来。”
“好了好了,”被抽的人一面躲闪着,一面数道:“十七、十八、十九——”
数到“二十”的时候,他一把拽过湿哒哒的衣服丢开,把人拉过来抱进怀里,把她数落他的话堵了回去。
夫妻俩到达辽东边境的倚堑关时,已经是初秋。
驻守倚堑关的吴祈将军尽管早已经等得很不耐烦,但当他在中军大帐内看到面前的这两个人时,还是很想把他们轰出去。
闻若青和妻子在赶往倚堑关的路途中遇到了狼群的袭击,此刻两人的样子很是狼狈,马丢了不说,他还把一直贴身放置在怀里的调令文书给遗失了。
吴老将军九年前调到这里时,这位如今名字在燕云军中如雷贯耳的闻家六郎还未到西北大营,所以他没见过这人,也不确定眼前之人是不是就是来接替他的怀化大将军闻若青。
虽然有傅寒和江云极力作证,吴将军还是将信将疑。
他是个严谨的军人,这人手中没有调令文书,他不能随随便便地把这里交给他。
说实话,就算眼前这两人真是闻若青和他的夫人,他也不放心把倚堑关交出去,调令文书都能弄丢,看来是个莽撞马虎的人,而且还很贪玩。
尹沉壁略有点不安,闻若青倒是很镇定,他说:“前阵子燕云军进行了调整,倚堑关这边有从元隆关调过来三千骑兵,他们都认识我。”
“就算如此,但——”吴祈话还未说完,远处一阵咚咚咚的战鼓声传来,他不由大怒,“又来了!”
老将军披挂完毕,看了帐内的两人一眼,“你们两个,先好好地呆在这里,等我回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