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就听到朝瑰说出这样大言不惭的话。
“殴打?”
他直接被这个借口气笑了。
与陵容相识数载,陵容向来都是知礼数懂进退的富家小姐。
即便是与他生分至此,被他强迫入宫,都不曾有过半分蛮横无理之态。
自相识以来,素来皆是纤薄娇柔,让人唯恐她被欺负了。
如今朝瑰说陵容以下犯上。
实在荒谬至极。
他眼底是对朝瑰的不耐冷肃,说出的话却似在温和询问,“可有哪处受伤了?朕让太医替你瞧瞧。”
听到皇帝的关怀,朝瑰面露喜色。
“谢皇兄,臣妹并无大碍。”朝瑰神色凄凄,特意将被勒过的脖颈露出来。
她肤色本就敏感,平日便是轻轻抓过,都会红上许久。
昨日被那贱人勒晕过去,今日定会留下青紫淤斑。
晨起还未照过镜子的朝瑰,一副委曲求全的样子,“还请皇兄不要误会了皇嫂,反倒叫小人得志。”
皇帝和皇后同时看向朝瑰的脖颈。
肌肤被保养得白嫩细滑,上面没有任何伤痕。
朝瑰不知所以,她掩面而泣,“昨日臣妹被安氏用旧衣勒住,晕倒在地,臣妹虽性子软可被人欺负至此,这才想请皇嫂替臣妹做主。”
“臣妹对下人一向宽和,昨日不过是因安氏偷用臣女的首饰训斥她两句罢了,谁知她怀恨在心。”
“假意整理衣物,用旧衣想勒死臣妹,臣妹害怕至极在殿内呼救,若非飞雁她们及时进来,恐怕,恐怕。。”
朝瑰挑了自己被打的片段说。
说到最后,她也不清楚自己是怎么好端端躺上床的。
想来是飞雁她们听到声音进屋后,那贱人不敢再放肆。
今日她连梳妆都顾不上就要来坤宁宫,赐这贱人死罪。
朝瑰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里,没注意到飞雁脸色越来越奇怪,最后面脸茫然。
昨儿分明公主与安姑娘相谈甚欢,扬言不要她们进屋打扰,早晨她按时来请公主起身时,公主身上也没半分伤口。
更别说脖颈上有痕迹了。
不过既然公主发话了,她也只能硬着头皮点头。
想来公主为着颜面,用了脂粉遮挡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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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听到朝瑰解释,重新稳了心神坐回位置上。
她针对安氏的确是有私心,可这件事,安氏罪该万死。
区区从四品文官之女,胆敢仗着年长的身形欺辱公主,真是不知死活。
皇后眼神落在皇帝替安氏检查伤痕的手上。
她的四郎此刻正在柔声哄骗着别人,骨节分明的大掌牵制住一处雪白纤细的手腕,不顾安氏的挣扎,温柔又强制得替她挽起袖口。
此刻太医还未赶来,皇帝心疼的目光落在安陵容擦伤的掌心和手肘处。
眉目之间不曾有过任何变化。
仿佛对朝瑰公主的话闻所未闻。
这样的姿态,皇后看得心里难受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