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不能用了,他便随手操起庞大的石磨,对宝公子的头劈砸。
一声闷响。
沉甸甸的石磨全然砸到了李延的后心上。
阮花痴,无恙。
&ldo;我就不信杀不了他!&rdo;帛泠左右张望着,&ldo;来人!&rdo;
此时,帛锦站起身,吸声拔出剑身,毅然折断:&ldo;我以为你到管铭那边哭了次灵,就会离开。没想到你会带羽林兵来这里让他们送死,你还想怎样?&rdo;
帛泠一顿,抹干被辣椒粉逼出来、没出息的泪迹,深深望向帛锦:&ldo;很简单,我要这花痴死。&rdo;
&ldo;不可能的事!这天下已经不是你的天下了。&rdo;
&ldo;即使不是我的,为何不是你来拿玉玺?&rdo;帛泠怒目。
帛锦骤然露笑,笑意并不阴霾:&ldo;你说为什么?我从来没在乎过什么皇位,但,最终成全这事的人是你。&rdo;
如果不是那龌龊狠招,帛泠阴冷地看人割断帛锦的雄威,事情又会如何发展,谁都不知。然而,绝对不该是今朝的局面,帛泠暗地握拳,指甲深掐入掌肉。对,是他自己作茧自缚了。
&ldo;来人,将他带走。&rdo;帛锦向外挥手。
&ldo;等等,我还有句话对你说。&rdo;帛泠眼露坦然,微微靠近帛锦。帛锦双肩的雪花也已经融开,雪水溶裹着血水滴落。
帛泠食指接住帛锦肩头快要坠下的一滴血水,细看。
血毕竟浓于水。
帛锦皱眉:&ldo;你说。&rdo;
&ldo;段子明不是我杀的。&rdo;
未定天子位,先定杀人刀。这样的人物是谁,不用帛泠点名,帛锦也该明白。帛锦闻后,果然一怔,帛泠乘隙出掌,又奔宝公子。
帛锦当然不会让其得逞,帛泠转掌伺机打倒几名帛锦手下护卫,奔窜出门。
帛锦拧眉,命人去追。
他留下查看宝公子与李延的伤势。
&ldo;侯爷,我没事,只是鼻血被这么折腾,还没止。烂李子你呢?&rdo;
烂李子李延,后脖子肉有点刮烂,身子骨硬朗没烂一点。
挨了帛泠一下闷砸后,脖子伤止完血后,李延恢复龙马精神,雄状汹汹,一点事儿都没。
&ldo;我没事没事。&rdo;李延瞧帛锦忙着帮宝公子止血,压根没自己插手的余地,便摸摸鼻子,笑道:&ldo;侯爷,时辰不早,李延告辞!&rdo;
&ldo;你确定没事?我已经命人请大夫去了。&rdo;
&ldo;皮肉外伤算点啥!&rdo;李延哈哈,&ldo;侯爷,我人虽然不好看,但结实皮糙肉厚的,死不了,就算是死也……&rdo;
&ldo;是是是,就算是死,你也会抽打着牛头马面风光上路的。&rdo;宝公子高昂头,捂着鼻子道。
&ldo;如此多谢,恕帛锦不远送了。&rdo;帛锦施礼。
李延借了柄伞,客气地出了侯府,老天爷开始帮忙,雪下小了很多。
李延举着伞,单手悠悠敲敲后背。
鬼天气贼冷,他手脚冰凉,心口倒热血沸腾。
走着走着,想起了苏银的那半截纸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