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嗯。&rdo;李沐点了点头继续说道:&ldo;这林飞星的确是难得一见的人才,我军之所以这阵子屡战屡败,就是因为匈奴军中确实出现了一个非常厉害的指挥官,行军布阵全无章法可寻,鬼谋之计出神入化,而说来惭愧,这些情况第一个发现的人就是这个林飞星。&rdo;
&ldo;哦?竟然如此吗?&rdo;李娴的语调应然是那般平静无波,但是在她盈若秋水的眸子里却闪过了一丝精光……
&ldo;哎,我和匈奴作战多年,据我看来在匈奴人中根本不可能走出这样一位将军。这和匈奴人的天性有关,逞勇好斗是他们与生俱来的,以往的匈奴将军无不是自身作战能力很强,但是根本不善于指挥。可是这次不同了。不得以,我才挂上了免战牌,我现在怀疑有敌国的势力秘密联系匈奴为其出谋划策以此来消耗牵制我离国,而且一旦北边的防线被撕开那么也许南边的那些国家就会挥军北上介时我离国腹背受敌双面作战,无论是粮糙,人员,全线吃紧,危急社稷!&rdo;
&ldo;舅舅,你可知你大挂免战牌的消息不日就会传回朝中,父皇的性子你是最了解不过的,如今你屡次战败他已经赐下尚方宝剑授权娴儿&ldo;便宜行事&rdo;,舅舅这些年来一直守在边关,母后仙逝后恐怕这朝中再也没有肯为舅舅您说句公道话的人了,舅舅,您是我和珠儿的亲舅舅,娴儿说的事情舅舅难道还不重新考虑一下吗?&rdo;
听了李娴的话,李沐沉默良久,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仿佛脸上的皱纹也深了一些,最后才悠悠回到:&ldo;你外公和先帝是八拜之交,我与圣上可以说是自幼一起长大,他的性子我又怎会不知?在他心中:离国乃四方大国,礼仪之邦,怎能对蛮夷之地大挂免战牌?早在免战牌挂上去的一刻,舅舅就已经预料到我所面对的是什么了,也许我李沐会就此成为离国的罪人也说不定呢,可是我不能因为这无用的颜面让身后千千万万的百姓犯险,既然我已经知道匈奴军中有蹊跷就要小心为上,只要北边的防线不破,南边也会相安无事,至于娴儿说的史家之言如何写我?那是我百年之后的事情,就任后人评说吧。&rdo;
虽然李沐如是说,但是在他低沉的声音中李娴依旧听出了一丝英雄末路的凄凉。
李娴看着自己的亲舅舅心中泛起一股酸涩,来自于亲情的召唤险些让李娴放弃了最开始心中的计划,不过这个念头稍纵即逝,李娴立刻冷静了下来,并且亲手掐灭了那小小的火焰……
而李沐犹自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并没有发现李娴表情那一闪而过的松动,最后李沐低声的说道:&ldo;况且虽然你母后仙逝,但是珠儿依旧是正宫所出,名正言顺,只要你姐弟两人无甚错处一切顺其自然,介时该是珠儿的就一定是珠儿的。&rdo;
&ldo;娴儿明白了,时辰不早了,舅舅您早些安寝,娴儿告退了。&rdo;
李娴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似乎对于李沐拒绝自己的提议丝毫不以为意,并且恭敬的朝着李沐打了一个万福后,款款离开了大帐。
李娴走出大帐立刻就有侍卫将李娴环在其中,对此李娴早已习惯,她没有动,站在原地抬头看向了天空,月明星稀。
良久,李娴迈开了步子朝着自己的营帐走去……
李娴坐在案前,案子上孤零零的立着一座油灯,摇曳的火光让李娴倾城的脸庞变得晦暗不定。
李娴的手中握着一块汉白玉佩,纤纤玉指此时正在轻轻摩挲着玉佩光华的表面。
四周很静,间或有清风吹过,刮得外面的旌旗猎猎作响。
突然李娴对着面前的空虚处径自说道:&ldo;出来。&rdo;
下一刻竟然真的从暗处走出一人来!
观此人一身黑袍,面带黑铁面具,行路悄无声息,这戒备森严的长公主营帐居然没有一个人发现有人进来,他仿佛那暗夜中的影子,就从那黑暗中渗出来一般……
&ldo;子,参见长公主殿下。&rdo;&ldo;影子&rdo;单膝跪在李娴的面前。
&ldo;传令下去,一切按照计划进行……&rdo;
&ldo;是!&rdo;
&ldo;派人去查查匈奴那边的奇人是哪来的。&rdo;
&ldo;是!&rdo;
&ldo;还有……&rdo;李娴用手指搓了搓手中的玉佩,沉吟片刻,看着面前摇曳的烛火继续说道:&ldo;去查查这军营里一个叫林飞星的士兵,包括他参军之前的所有情况本宫都要知道。&rdo;
&ldo;是!&rdo;
李娴朝着下面跪着的人挥了挥手,下一刻那&ldo;影子&rdo;&ldo;刷&rdo;的一声便消失在了原地!
好一个来去无影。
李娴低下头看着手中的玉佩,只见这汉白玉佩安静的躺在李娴白皙的手心里,精雕玉琢的玉佩正中刻着一个小小的&ldo;娴&rdo;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