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来了?”刑云瞬间立正站好,同时拉住浴袍,把胸口裹得?严严实实。
白谦易一脸不解地看着他,又抱着枕头兀自走入主卧,说道:“房间里的床单被小薛拿去洗了,来你这蹭一晚。”
刑云站在门边,艰难道:“家里应该还有不少备用床单。”
“小薛说他把备用床单全拿去洗了。”白谦易耸肩,“算了,工作上难免会犯错,不怪他。”
白谦易往刑云床上一坐,他皮肤雪白,又穿着一身白色丝质睡衣,坐在那简直像是下凡的仙子,美得自带柔光。
但刑云没有靠近,只是站在门边。
白谦易摸摸床单,又翻翻刑云摆在床头柜上的商业杂志,最后把书一合。
“今天去了一天画展,走得腿都酸了,该睡了。”白谦易拍拍床,“你?也快来休息吧,早睡早起身体好。”
刑云僵硬地站在那。
好一会,他才同手同脚地进了浴室,把浴袍脱了,换上薛赢双给他买的灰色加绒加厚秋衣秋裤套装,包裹得严丝合缝,一点肌肤都不露。
白谦易看到他这身,欲言又止。
“这穿了很踏实,你?也该试试。”刑云认真道。
十一点半,刑云与白谦易躺在同一张床上。
主卧的床很大,容纳三四个人睡也不是问题。然而刑云躺在边上,一边的肩膀已经靠在了床铺的最外缘,几乎是悬空的。
但纵使如此,他躺了一会后,又小心翼翼地翻了个身,背对白谦易侧躺着。
忽然,白谦易一声轻笑,语气含笑地道:“我?又不占你?多少床位,你?睡进来一点。”
刑云沉默,往内挪了一厘米。
冬夜,屋外北风呼啸,而屋里?空调暖和,床头灯照出淡淡的暖色黄光,映得?一室温馨。
“好久没和你?睡一张床了……上一次是什么时候?是我们大一的时候吧,那一次我回国,你?逃课和我?去旅游。”白谦易嗓音轻柔,他转头看向刑云,“你?忙了一天了,我?还?和你?说这些?旧事,很无?聊吧?”
“只是回想起来,我?好希望时光永远停留在那时候。”白谦易脸上笑容竟是有一丝脆弱,“刑云,你?呢?”
“我?……”刑云开口,“我?觉得?……”
“还?是不了吧,要?重新考四年试我?可受不了。”刑云转头看向白谦易,诚恳道,“你?早点睡吧,梦里什么都有。”
说完他坐了起来:“你?睡吧,我?还?有一些?工作必须处理。”
“现在?”白谦易看向时钟。
“就是现在。”刑云正气凛然地下床,“我?走了,公司需要?我?。”
房间里,教?材和试卷垒得?整整齐齐,在薛赢双的新书桌上堆得?犹如一座座的小山。
而书山之中,薛赢双正埋首于高数题。
难得提早下班两小时,薛赢双准备要?做题做他个爽,把先前没弄明白的题目一口气解决。
然而,梦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已经半小时了,他还?在一个题目里打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