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吃饭的时候山生安分了许多,阿婆在洗碗,迟晚站在她边上和她谈天。
&ldo;山生命苦啊。&rdo;阿婆叹着气。
迟晚在这儿住了多久,她就说上了多久,迟晚只知道山生的父母双亡,而迟晚每问起阿婆缘故的时候阿婆就会抹了把眼泪,但她从来不说原因。
&ldo;迟公子啊,老妇人求求你,要是到了你要离开的时候,就把山生带出去吧。&rdo;
迟晚没有回应。
老妇人又抹了一把眼泪:&ldo;迟公子去看会书吧。&rdo;
独孤已经在房里了,他身上带着浓重的血腥味,见迟晚回来了,他意味深长地笑了:&ldo;我今天去见京郎了。&rdo;
他总是喜欢这样吊足迟晚的胃口,哪怕迟晚有些时候并不在意他究竟想说些什么,但显然今天不太一样。
迟晚停顿了一下,他瞥了一眼独孤。
独孤与往日无异,迟晚从来没有见他取下过自己脸上的面具,在今晚他忽然间很想看一下独孤取下面具之后的样子:&ldo;我能不能看你面具下的样子?&rdo;
独孤坐在床上,他拍了怕旁边的位置,他的眉微微上扬,显得他愈发得张扬:&ldo;你过来我就给你看。&rdo;
迟晚犹豫了一下,但他仍然走了过去,独孤轻而易举地将他抱了个满怀,他亲昵地吻了吻迟晚的唇,迟晚便抿紧了唇,他今日心情大概是极好,因此仍是温和地取下了迟晚的发冠‐‐自从上次他取下迟晚发冠发现迟晚的另一种风情之外,他便常常把迟晚的发冠摘下来:&ldo;明日是花朝节,你想不想出去看看?&rdo;
迟晚不为所动:&ldo;我想摘下你的面具。&rdo;
独孤这个时候就笑:&ldo;行啊,你自己把它取下来,用嘴咬下来。&rdo;
迟晚面色立即就冷了下来,他原先就不是太热忱,现在更冷漠些,他翻身从独孤怀中下来。独孤立即低笑了起来。
&ldo;怎么又害臊了起来?明明更亲密的事都做过。&rdo;
回答独孤的自然是一片沉寂。
夜至深处,风也轻了不少,迟晚头一回睡不着,他索性下了床,披了件外衣出了房门。
寂寥的夜色中连烛火都不曾有星点,唯有月色惨淡淡挂在天边,却足够照亮整个镇渡村。
迟晚掩了门,坐在了外头的小板凳上,他微微抬眼看了眼月亮,将这些日子所探听到想消息整合了起来。
镇渡村离半岳门约有三百里路,去半岳门必定要穿过镇渡村;迟晚在镇渡村住了许久才发现原来镇渡村的壮年们大部分死亡,只有少部分人带着妻女走出了这个小村落,这与他刚来时听到的完全不一样。
半岳门是个武学门派,像这种的门派往往是只习一种功法或武器,比方说如果掌门练剑,那弟子就学剑,迟晚在渡镇村听闻的到的却不止一种,有人说拿刀,也有人说持剑,甚至有人说用的是斧子。
半岳门掌门姓聂,这个消息还是阿婆有一回独孤带着伤回来找迟晚的时候说漏了嘴的,那晚迟晚难得将性子全然对独孤使了出来。
独孤那一晚回来得较早,但他身上那道从心口横越至肋骨的刀痕已经被撕裂了,独孤回来的时候仍然穿着黑色的窄袖衣,他的衣衫上有一团深色,回到房间之后独孤自觉地脱下了上衣等着迟晚上药:&ldo;裂了。&rdo;
迟晚沉着脸:&ldo;怎么裂的?&rdo;
&ldo;湛青盟有人来挑衅。&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