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这里,只见门外有婢女守着,屋子里面倒是静悄悄的。本以为没人,刚踏步进来就见容成独当厅坐着,沉思着,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陆鸿掩下疑惑,见容成独也是梳洗一新,便问道:“没事了吧?”
容成独点了点头,有些心不在焉的,其实他也只是忍不住过来看看她是否好些了。回去心里总是不宁静。
可还没能近那床帐,就被几只嗡嗡叫的小蜜蜂给阻隔了。
想起凤翔街上那一只只的蜜蜂,容成独看着床上沉睡中的女子,竟然摇头一笑,一笑中满是宠溺。
见她没事,他这才略放了下心。在外面徘徊了几步,终究不想离开,随便就坐了下来,想到刚刚她的对抗,还有他说出的那些话,心中就一阵发愁。
看那守在床边的几只蜜蜂就知,这女人现在是防备他的。
如何,才能让她沉溺在自己的心中?
陆鸿当然不知道容成独在愁这些,将手中的一个长方木盒放在了桌上,道:“这雪莲,我那里也没用。”
正说着,二人就听见跑到里面的小孩子的哇哇大叫。
小莫曲看见这个将娘亲抱走的叔叔就知道,娘亲一定就在里面了,当下就迈着小短腿跑了进去,却在看见平躺在床上紧闭着双眼的娘亲时吓哭了。
都怪他不懂事,不听话,才让娘亲死了!
泪水汪汪的小家伙这么想着,就扑上去抱住了娘亲的一只手臂哭叫道:“娘亲,娘亲你不要死。”
岳筝被这声音吵醒,睁眼就见扒在床边哭得稀里哗啦的小家伙。
这孩子,平时都死精死精的,怎么今天就又笨又傻的?
她哪里知道,看见她晕倒时,小家伙心里就这么害怕着呢!
笑着动了动被小家伙紧紧抱住的一条手臂,岳筝半坐起来,另一只手抚了抚他的小脑袋,轻笑着安慰:“傻儿子,娘没事。不过你再哭的话,很可能就被你哭死了。”
小家伙感受到娘亲动了动时,却哭得更大声了,不过一听这话,忙捂住了嘴巴,哽咽道:“曲儿不哭了,都是我不听娘亲的话。”
听到声音过来的两个男人,见到这一副母子相见图,心中感受各个不一。
陆鸿看着,眼角都带上了笑意,只觉得心中熨帖,对这一对母子,从初见他就觉得很舒服。
而稍后一些的容成独,看着那女人此时脸上的笑容,心中一阵不是滋味。他给的玉佩也不好好收着,他不过亲她一下,就被骂是禽兽。
那小娃她倒是抱得紧。
不过容成独终是缓缓地吐出一口气,算了,谁让那小娃是她的儿子?
傍晚王祥过来给岳筝诊了脉,悬丝的。
岳筝看着手腕上的丝线,心中不知道是什么感觉。
外面人的说话声她听得清楚,知道这是那个王爷坚持的。
容成独则很满意,幸亏他不喜外人接触,王府的太医都会悬丝诊脉。上午那会儿是情非得已,得让王祥施针。
这个时候,她病体娇弱,哪能随便就让外人看见?
容成独不禁看向一旁的陆鸿,想起他对那女人的破天荒的关心,虽然很淡薄,但却让容成独心中升起危机感。
不可否认,他与陆鸿相比,虽然身份更尊贵,但却不如陆鸿有优势。
只一点,陆鸿身体康健,功夫上佳,能护她陪她到老,就比自己强太多。
容成独蓦然握紧双手。
王祥收手,示意婢女进去将丝手下,这才躬身回道:“王爷,这位小娘子身上的毒已基本清除,明早服下最后一贴药,就无碍了。下官到时再过来请脉。”
容成独点头,却又嘱咐他道:“你那药莫要煎地太苦了,她喝不惯。”
王祥的胡子不禁翘了翘,那小婢女已经跟他说过一次了,王爷用得着再重复一遍吗?还有,喝不惯?谁家的药不苦,谁能喝惯药啊?
不过想起面前这位王爷,从出生就是药罐里泡大的,心中一时恻然,点头便道:“下官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