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韦安嗤笑了声,何三真高估雾宁了,谢池墨哪会为了个女人而妥协挣扎,雾宁真落到他们手里,谢池墨眉头都不会皱一下继续做事,国家大事跟前,谁都动摇不了谢池墨的毅力和决心。
温光中不如韦安轻松,问清楚始末,打发他们走了才和韦安道,&ldo;这件事交给我吧。&rdo;
韦安一怔,继而明白了温光中的意思,想说点什么,张了张嘴,终究化为声无奈的叹息,&ldo;好。&rdo;
城门之事皆因他马虎大意,又遇宅子失火,温光中是不相信自己呢。
&ldo;你和世子爷说说避火图的事儿。&rdo;若不是出这么桩事儿,他已把话和谢池墨说开了,不管雾宁身份尊卑,谢池墨心里该有个打算。
韦安叫苦不迭,以他的经验来看,谢池墨绝对不知道雾宁是众人朝思暮想的对象,要知道,谢池墨对避火图厌恶至极,怎会有心思看图册?
然而韦安口中厌恶避火图的人,这会儿正蹲着身子,将几麻袋避火图悉数倒出来,重新翻阅,和往回悸动的心情不同,此刻他肃着脸,眸色阴沉,每翻一本,脸就往下沉两分,几麻袋图册,质量有高低,他找出最好的几本从中比较,真让他找到了三类不同的。
无论是布局,下笔的轻重,还是从图册的装订来看,这三本,出自同一画师,且和书房雾宁正在翻阅的图册一样。
不过每一本图册上都没有雾宁的身影,他们竟然将雾宁和这些女人相提并论,眼睛瞎到阴沟里去了,雾宁可比她们好看多了,一群红眼嫉妒的。
他捡起三本图册,悠闲从容地去了书房。
雾宁坐在桌前,长裙拖地,如葱白般的手夹着书页,不厌其烦的撕着,眉目温柔如水,谢池墨不自觉放轻了步伐,眼前清丽鲜活的人比图册上妖娆妩媚的人漂亮多了,他成亲虽晚,挑媳妇的眼光一等一的好呢。
他闲庭信步的走进屋,掩嘴轻咳了声以引起雾宁的注意。
雾宁抬起头来,见是他,眉梢漾起了笑,&ldo;相公回来了&rdo;看他头发湿了,忙站起身,从四脚漆木架上取了棉巾给谢池墨擦拭头发,手刚伸过肩头,被谢池墨躲开了,雾宁顺势挽了他手臂,轻声催促道,&ldo;相公去椅子上坐着,我给你擦拭头发。&rdo;
言行举止,皆一副贤惠端庄的姿态。
谢池墨纹丝不动,伸手推开了她,见她一脸困惑,佯装板着脸道,&ldo;方才外边打起来了,你可知何事?&rdo;
雾宁摇头,顺势道,&ldo;怎么了?&rdo;
她说话的时候,谢池墨紧紧盯着她,万千女子中,她容貌出众,一颦一笑皆带着独有的韵味,摄人心魂,他定力非常都不能逃过,何况外边一群糙汉,被雾宁迷得晕头混吝不堪,竟然拿雾宁做文章,这笔帐,他慢慢和他们算。
&ldo;哼,一群癞□□想吃天鹅肉,往后你待在营帐别到处走,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了。&rdo;
谢池墨坐在雾宁放在做的位子,任由雾宁取了发髻上的玉钗给他擦拭头发,今日之事倒是提醒他了,雾宁性子软弱,遇事分不清好坏,被有心人利用就惨了,伤他难,伤雾宁却极为容易,只要坏了她名声,往后雾宁就抬不起头来做人了。
言语比利剑伤人多了。
思及此,他微阖的眸子睁开,眼底闪过抹杀意,一瞬间又化为平静,&ldo;如果有人说你的坏话,你怎么办?&rdo;
他的头发又黑又粗,雾宁将其分成两半,双手托着棉巾,将黑发置入其中,来回左右擦拭着,闻言,眨了眨迷茫的眼,&ldo;为什么要说我坏话?&rdo;
&ldo;嫉妒你,嫉妒我。&rdo;谢池墨后仰着身子,看向她精致的小脸,眉目低垂,修长的睫毛轻轻颤动着,随着她的动作,她发髻上梅花簪垂下的宝石左右轻晃,极为漂亮,他举起手,碰了碰,听她回道,&ldo;嫉妒我们吗?&rdo;
谢池墨点头,&ldo;是啊,一群嫉妒我们的王八羔子。&rdo;
雾宁沉思了会儿,温顺恬静的小脸闪过好奇,&ldo;他们没有事情做吗,为什么嫉妒我们就要说我们的坏话?&rdo;她想起后边小路上发生的事儿,那些人一言不合就打架,明明是练剑的时辰却跑到后边偷懒,真上了战场,输了也是他们技不如人。
如果他们都到练武场练习射箭,怎会有空闲说三道四。
追根究底,都是偷懒惹的祸。
谢池墨没料到会听到这样的回复,忍俊不禁,他们可不就是给闲的?
夫妻两说着话,外边的韦安却站立不安,这种事该怎么开口和谢池墨说,让他将雾宁送回京城?
不可能,谢池墨血气方刚,成亲后才尝到甜头,让他把雾宁送走,身上的火谁来灭?
送走不成,难道把雾宁送到边溪城里去?
雪越下越大,韦安被冻得瑟瑟发抖,心头反复琢磨好说辞,硬着头皮让罗成通禀。
&ldo;进来吧。&rdo;书房内,谢池墨声音淡淡的,带着几分惺忪的低哑,韦安心头一跳,侧目看向罗成,眼神询问道:世子爷和世子夫人不会是那啥了吧?
这声音,怎么听怎么像是发生过什么的样子。
然而回应他的是罗成冷峻的侧颜,韦安讨了没趣,拍了拍肩头的雪,大步进了屋。
谢池墨坐在书桌前,雾宁坐在他身侧,穿着件桃粉色褙子,桃面粉腮,气质温婉,韦安敛了神,上前给二人行礼,谢池墨有事找他,没让他开口,径直道,&ldo;你派人收拾下城里的宅子,该添些家具的添些家具。&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