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辉面色大变,&ldo;你说什么?&rdo;
&ldo;边溪以北十几里外的村庄有异常&rdo;刘询深吸了口气,正欲细说,东边院子突然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不等刘询做出反应,身侧的刘辉拔剑冲了出去,&ldo;刘询,快带夫人离开。&rdo;
难怪找不着暗道,原来在将军府内。
对方气势汹汹,片刻的功夫就杀进了半圆形拱门,刘辉不清楚他们多少人,挥剑上前,命人堵住拱门,给时间让刘询送夫人离开,嘴里大吼着,&ldo;杀,给我杀,等世子回来按人头论赏。&rdo;
在场的侍卫们大多年数不大,少有见过这种场面,不过跟在国公爷身边的人,哪儿没有点本事,拿出武器就和对方打了起来,兵器相撞,顿时嘈杂无比。
刘询赶紧进房间找雾宁,后者脸色惨白,面无血色的望着窗外,他侧身催促,&ldo;夫人,这边走。&rdo;短短时间足够他想清楚外边人的底细,但眼下不是细说的时候,他让春香扶着雾宁,从西边小门直奔马房跑,将军府有越西国的人,定是有敌国暗道的缘故,他不知道城内有哪些地方安全,但将军府危险,绝不能让雾宁留在将军府。
刀光剑影,血腥味在空气中蔓延开来,对方发现他们意欲逃走,拼了命的朝他们涌来,不一会儿就有拨人杀到了他们眼前,刘询挡住路口,给春香指北边的方向,守城门的皆是谢池墨心腹,雾宁到那应该安全,至于眼前局面,应该是藏在将军府暗道里的人察觉有大人物在,按耐不住搞偷袭刺杀,要是不能快速将他们一网打尽,等他们的同伙出来支援,情形会更糟,因为他也不知道他们的同伙藏在哪儿,有多少人。
春香警惕的盯着四周,推着雾宁往前跑,雾宁一颗心扑通扑通跳得厉害,跑出院子,小路黑了许多,步子不得不慢下来,她屏住呼吸,小声地问春香,&ldo;我们去哪儿?&rdo;她没仔细观察人数,但以血腥味来判断,对方人数肯定不少,如果没人支援,刘辉和刘询恐怕没法全身而退,于是她和春香商量,&ldo;春香,你跑得快,暂时别管我,先找世子爷报信,让他赶紧派人来增援。&rdo;
&ldo;夫人,奴婢的任务就是保护您,至于那边,刘询他们自会应对。&rdo;
四周黑漆漆的,春香紧紧贴着雾宁,眼瞅着马房就在尽头,身后远处传来几道脚步声,春香如临大敌,轻扯了扯雾宁衣袖,提醒她屏住呼吸别出声,她不知雾宁懂不懂她的示意,握着兵刃的手紧张得满是汗,依着脑子里的地形,拉着雾宁藏到了块花坛边。
刚蹲下身,后边的脚步声就没了,无月无星的夜晚,丁点风吹草动都异常清晰。
空气,渐渐清冷凝滞。
雾宁缩着脖子,一动不敢动,连呼吸都刻意的放缓放慢。
片刻,才有声音响起,&ldo;她们定是逃了,咱贸然追上去只会败露行踪坏老爷的大事,眼下最要紧的是赶紧离开,否则等谢池墨的人来,我们就是想走也走不了了。&rdo;
黑暗中,呼呼的风声吹过,几根头发挠过雾宁脖颈,她蹙着眉头,纹丝不动。
许久,传来道压抑低沉的男声,&ldo;吩咐大家,撤!&rdo;
声音在空旷寂寥的晚上分外沉重,重得雾宁下意识啊了声,完全忘了自己正身处险境。
春香大呼不妙,推了把雾宁让她快跑,自己冲了出去。
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兵器声格外响亮,雾宁后知后觉站起身,眼睛像被定住似的,直直望着不远处,她也不知自己在看什么,反正就是眼珠挪不动,像被人用力卡住似的,又涩又疼。
她记得有次半夜他兴致来了教她学地形图,为了不破坏他的兴致,她用手撑开眼皮子,双眼瞪得大大的,他看得失笑,问她鼓着眼睛不难受吗,她说难受,但不想辜负他的心意,而此时,那种眼皮被撑开的难受更甚。
她唤他,&ldo;陆琛,是你吗?&rdo;
打斗声中,她的声音被盖得很低,雾宁不知他听到了没。只听他说,&ldo;收手,谢池墨的人来了,赶紧撤!&rdo;
紧接着,打斗声停了,脚步声渐渐远去。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依稀还有股她熟悉的香味,她嗅了嗅鼻子,喉咙堵得难受,半晌才回过神找春香,&ldo;春香,你怎么了,是不是受伤了?&rdo;
对方都是高手,加之人数多,春香身上挨了几刀,方才她全心应敌,并未听到雾宁的声音,以为援军到了对方怕泄露踪迹不得已才撤退的,听到雾宁问话,她云淡风轻回答,&ldo;没什么大碍,世子爷的人来了,咱安全了。&rdo;
她没问雾宁为什么不听她的话离开,雾宁没经历过打打杀杀的场面,反应不及是自然而然的事,她抓着雾宁衣袖,低声询问,&ldo;夫人,您有没有受伤?&rdo;
&ldo;我没事春香,你说他们是什么人啊?&rdo;雾宁反手扶着春香往回走,不注意撞到前边树上,疼得她眼泪直流,春香也不敢让她扶了,掏出火折子点上,查看她有没有伤着。
微弱的光照在脸上,雾宁不适应的皱起了眉,&ldo;我没事,不小心撞到了,春香,你说他们是什么人啊?&rdo;
确定她没事春香才松了口气,举着火折子,慢慢往前走,回雾宁的话道,&ldo;肯定是越西国派来刺杀世子爷的人。&rdo;雾宁住将军府是临时决定的,对方不可能早有准备,反倒谢池墨才是他们长期的目标,这帮人,十之八九是冲着谢池墨来的,结果让他们给撞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