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青霭正在拧颜料盖子,闻言头都没抬地“嗯?”了声。
费于明看他拧得费劲,拿过来边拧边说:“有个活儿你去不去?班长让我问你的,她说有人指名找你画几幅油画,说非常喜欢你,问你乐不乐意接。”
许青霭抬起头。
费于明知道他是喜欢画油画的,虽然都是一样的认真,但他在纸上画和那些私稿还是不一样的,而且听说价格可以由他出。
“谁啊?”许青霭说:“要什么样的啊?”
费于明说:“对方没说,留了个联系方式说如果你考虑好了可以跟他当面谈,这周六在海下湾206号房等你。班长让我问你的,估计是她认识的人吧。”
许青霭思忖片刻:“我考虑考虑吧。”
下午没有课,费于明又回床上打游戏去了。
许青霭吃完午饭就开始想给陆黎书画个什么样的画,枯坐一下午也没思路,打了无数个草稿总觉得都不合适。
他再回过神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苏希几人出去打球,他一个人在寝室,洗完澡爬上床和s发消息。
他今天好像也比较清闲,回消息的频率明显快了不少,还问起他发烧有没有好一些。
许青霭摸了摸脸颊,跟他说不烧了。
他把自己下午画的几张稿子打了码发给他看,顺便还把那张游戏宣传图也发过去,问他画得怎么样。
s:要奖励?
许青霭飞速给他打字,带着点儿幽怨似的:要了你又说不一定。
s那边隔了几秒钟都没消息,许青霭刚想说话就看到一张图片先跳出来。
黑色衬衫合衬地贴合肌肉线条,拍照角度隐约露出下颌和喉结,透着独属于成熟男人ban的压迫力。
许青霭有时候觉得s像一个社恐,不肯和他说话,非要他一直问才会不得已屈服,给他发照片也好像迫于无奈的妥协。
他打开摄像头拍了一张照片给s发了过去,只有半张脸,露出那个小巧而勾人的红色蛇形胎记。
许青霭说:“礼尚往来。”
s说:这么有礼貌的小朋友。
许青霭听见他说小朋友,忽然问:“你小时候是不是大家都喜欢的那种,别人家的小孩啊?”
s停顿了好一会才回复:不是,大家都觉得我没救了。
许青霭想不出来那样的s,是要怎样混蛋才会让所有人都觉得他没救了,忍不住追问他:“那你跟我讲讲你年轻的时候都怎么不乖,我帮你判断是不是真的,也许是他们都不懂你。”
s停了很久,挑拣了一个说: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跟人打架,飙车撞坏了两辆车被家里关了半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