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安然说:“你别慌,不是他说的,是有一阵子有这样的传言,所以你告诉姑姑,他是不是欺负你?”
许青霭抿唇有些羞赧,但想了想还是很坦诚的说:“嗯。”
陆安然眼前一黑,果然。
这造孽玩意。
许青霭见她有起身揍人的架势,忙说:“姑姑,不是你想的那样。”
陆安然“嗯?”一声回头,又坐下来。
许青霭含着点害羞,小声说:“就是……我身体不太好,有时候还会用疼来麻痹自己,他会教我不许伤害自己,要求我按时吃饭监督我锻炼身体,是为我好,不是外人想的那样。”
这两个人都很像深渊,又像是把对方从深渊里拽出来的那只手、那束光。
经年等待,猝然降临。
他和陆黎书像一把独一无二的锁与钥匙,只有对方能够开启。
彼此唯一,缺一不可。
陆安然放了心,看着许青霭的眼睛说:“其实在你说这些话之前,我很些担忧他只是想要掌控你满足私欲,而你还小,在那样的强迫或者利诱下没有办法分辨或者沦陷是很容易的。陆黎书从小到大没尝过多少爱,这些年的行事作风越发绝情冷漠,完全的掠夺,我怕他不会爱人。”
许青霭摇摇头否定了她的话,“不是,陆先生很会爱人,他在掌控与爱情这件事上比任何人都要慎重,我这样说可能有点好笑,您能不能不笑我?”
陆安然笑意温柔,轻点了点头:“你说。”
许青霭抿了抿唇,似乎在心里想措辞,“他会带我去海上放烟花,会在出差回来送我玫瑰,也会带我去逛街吃乱七八糟的小吃,这些都不像是他会做的事对吧?”
陆安然点头:“确实。”
许青霭嘴角微微浮起一点笑意来,很甜很乖的复述陆黎书曾说过的话。
“三十三岁的陆黎书不需要,但是二十岁的许青霭会喜欢。”
陆安然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陆黎书,顿时有些惊讶。
她现在明白了,陆黎书脱掉那些高定换上廉价西装的意义。
陆黎书尝尽苦难的这些年终于得见曙光,得以拥有这么乖的小朋友。
“小青霭。”陆安然伸手往他身后指了指,玩笑道:“爸爸回来了。”
许青霭一怔,回头看到了站在餐厅门口的陆黎书,西装革履清冷挺拔,一只手拎着纸袋另一只手抬起来看表。
连光也偏爱,将他笼出一层和别人都不一样的虚影。
许青霭下意识起身,又想起陆安然还在身边,又回过头。
陆安然看他面红耳赤,想去找陆黎书又努力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笑说:“去吧。”